对上她疑惑的眼神,韩越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小天,你先到一边玩会儿!”
肖玲挑眉。
原来有话要说。
小家伙闻言眨了几下眼睛,又看向肖玲,见她点了点头,他才放开她的手走到一边玩蚂蚁。
“有事吗?”她仰着头问道,这人怎么这么高,她身高只到他肩膀。
韩越垂眸看着面前娇小的女人,说话的风格跟他做事一样,没有铺垫,直奔主题,“找时间把家里头布置一下吧,”他突然顿了顿,“钱不够,你跟我说,我再想办法!”
肖玲怔忡,听到钱这个字,莫名有点心虚。
说实话,韩越给的也够多了,他心里应该也大概知道原主把一部分家用拨去当自己私房钱,因为自她与弟弟搬过来之后,家里除了他自己添置的几件基本的家具之外,就没再买过其他了,每个月,他在家里就吃过几顿饭,而且还是粗粮为主,荤腥不多,照此推测,原主和弟弟一个月在家里的伙食花不了多少钱。
那剩下来的,自然都成她私房钱了!
肖玲咬牙,原主这女人脑子真有坑,要存私房钱,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吧。
她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如实交待,毕竟都要离婚了,她人就那样了,反正韩越也习惯,对她印象已经够差了,也在乎这点点。
因此她把自己借钱给龚如萍的事情告诉了他。
果然,他听了之后,脸色那个深沉啊,她都不敢正眼看。
她头一缩,真怕他忍不住给她一个大耳光。
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追债的事情也说了,过两天龚如萍一还钱,再加上自己昧下的私房钱,应该可以把家里布置一翻,虽不算豪华,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寒酸。
她低着头,久久没听到前面男人的声音,一抬眼,撞入男人如寒冰的眼眸中。
“我......”
“那就先把钱要回来!”他语气中有些咬牙切齿。
肖玲立马从善如流用力点头,保证完成任务,但又想到一个问题,见他正想转身走,心急之下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他顿了顿,待反应过来时,转身嫌恶的把衣服一扯,像被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还拍了拍被她扯过的地方。
顿时把她气得要死。
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教养呢?礼貌呢?
她柳眉一竖,气呼呼地,“钱我一定还你,但家里布置什么的,由我这个不久就要跟你离婚的女人来做,我看不合适吧?我真那么做了,将来你对象或者妻子看到屋里到处是我留在屋里的痕迹,会不会膈应?”
“痕迹?”韩越蹙眉,家里的东西直接到县城买就是的,还能打上谁的痕迹?真是荒谬,“你自己看着办!”
冷冰冰地扔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直接走人。
“唉唉唉......”肖玲见那男人走路跟带风,哪怕听到她的呼喊也不带停的,气得原地跺脚。
行啊,她就把家里哪儿哪儿都带有她的痕迹,我看你以后住着膈不膈应。
肖玲从小就有些叛逆反骨,小时候见父母偏心弟弟,就整天捣蛋惹他们生气,吸引他们注意力,之后呢,已经养成习惯,只要自己看谁不顺眼,就专门跟谁反着来。
到了青春期,叛逆达到一个顶峰,都成了学校里的大姐大了,整日惹祸。
只是她心并不坏,打架的都是专挑那些道貌岸然假惺惺的人来打,为人讲仗义,收服了一众小弟,哪怕后来她因父母意外去逝,终于回头是岸退出江湖的时候,小弟们都舍不得她。
虽然她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在社会打磨了这么久,也圆滑沉稳了,但天生的那副反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