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你高烈叔让我带话给你,有手有脚的男人,总不会饿死自己的妻儿,实在没办法,就让你跟着他上山去,总不会饿死”白叔么也跟着开口。
“谢谢大家,谢谢”老实巴交的汉子秦槐忍不住红了眼,语言贫乏的他说不出什么令人感动的感谢词,只一味的道谢。
这一下午送来东西的人不少,有的送来菜地里的菜,有的送来两个鸡蛋,有的送来了柴火,有的送来了粮食……
唯独他以前最亲近的父母和弟弟,竟也没有过来看过一眼,丝毫不担心他们这一家四口,在冰天雪地中身无分文,怎么活下去?
秦槐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茅屋里,整理秦封他们送来的东西的,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捡出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夫君,莫哭,你还有我跟孩子在”吴氏从娘家借粮回来,看见秦槐失声痛哭,以为他是因为断亲的事,眼中疼惜,安慰道。
“媳妇,以后我们一家人了,什么父母兄弟,我通通都不认了”秦槐抹了把泪,一脸坚定。
他也得振作起来,作为一家之主,得承担起责任,一家人都靠他呢。
“夫君,我……”吴氏艰难的张口,她虽然回了娘家,但并没有借到粮食,还被骂了一顿赶出来。
“没事,以后就我们一家人过日子,村长他们送了东西来,我明天去镇上看看年边有没有什么活干,你别担心,还有我呢”秦槐握住吴氏的手,对于妻子并没有借到粮食早有预料。
因此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好”吴氏回握住,两人依偎在一起,虽然穷困,但他们的心紧紧依靠。
十二月二十三日,卯时,半山腰的灯亮了又熄,秦封已经带着谢栗出了门。
两人都穿着一身深色的厚棉衣,头上还戴着厚的兔皮帽子,秦封背上背着给舅舅们的东西,腰上还挂着个热水袋,旁边的谢栗身上裹了一个厚厚的披风,在他的坚持下,也背着些分量轻的布料。
这会儿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村里人都还没有起床,只昨天约定好的高烈家、秦大伯、秦二伯家亮起了灯。
秦封和谢栗走到院子外,高烈叔家的大狼率先跑了出来,嗷呜嗷呜的和秦封打招呼。
然后又跑了回去,没一会儿高烈叔就推着板车出来了,身后跟着白叔么,他身上也裹着厚披风。
四人又打着火把,往村里走去,一路上,只有狗叫,并无人声。
他们四人走到村口时,听到狗叫的秦大伯和秦二伯像是接到了信号一样,两家人呼呼啦啦的出来,村口顿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