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出了看守所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只想守在方念身边,完全没有想到方德成怎么样了。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方念不要出什么事情,方念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得陪在儿子身边才行呢。

方德成自然就被忘在了脑后。

她看着丈夫消瘦的面孔,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感:“德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怪你,是我太相信我们的儿子了,以为他至少不会对亲生父母太过分,没想到,他一点情面都不顾!”

每次被方德成这么说的时候,徐翠敏都觉得难堪,因为方时序是她生的,而方时序丢人,她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她低下头痛苦地道了歉:“是我的错,是我太担心小念了,忘了你也在受罪。”

“别说这个了,你还是赶紧找方时序,只要他不计较,我们的事完全可以当成家庭纠纷,毕竟我也没有真的把他推下去,你去找他,好好说说。”

方德成说完,眼神里透出一丝凶光:“你好好对他,多夸几句,把他哄得开心了,说什么他能不应?我还不知道他?几句好话就能让他乐得团团转。”

徐翠敏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他从来都知道怎么样让方时序开心,怎么样和方时序和平相处,但他从来不这么做。

他总是很嫌恶地看着方时序问他,你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其实他从来都知道这孩子要的是什么。

徐翠敏抹了抹脸,没有再想下去,她现在形单影只,得早点让方德成出来才行。

她很快联系了方时序。

本来张嘴就要哭,结果方时序来了一句:“你哭完了再给我打。”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徐翠敏就没了眼泪,身边又没人,她哭给谁看?

两人终于单独见了面,徐翠敏等在约好的餐厅门口,远远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走了过来。

阳光下,他穿了一套黑色的T恤,同色系的牛仔裤和鞋子,衬得整个人修长漂亮,皮肤白皙,头发也长长了,本来硬邦邦的小板寸不情不愿地柔软贴在了额间。

阳光下的少年眉目漂亮,唇红齿白,完全不像记忆里那又黑又瘦畏畏缩缩的样子。

那天她眼里只有方念,虽然在和方时序争执,但基本上没太正眼看他,只知道他比原来好看了不少,之后就只顾着蹦跶吵架了。

方时序离开方家之后,变化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