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架不住有的人他仿佛开挂了一样!居然做了个仿黑陶蛋壳杯,杯壁也就0.5毫米,还做了镂孔和花纹。
他的作品和祁声的放在一起,就像是幼儿园小朋友随便捏的!
他不是没来玩过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逆天的技术!
他想起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让他二十分钟,脸顿时烧得滚烫。
这臭小子,当时肯定在心里笑翻了!
实在是太坏了!
方明尧死鸭子嘴硬:“咳咳,也没有差很多对不对?”
祁声从胸膛里闷出一声低笑:“对呢。”
他看起来像是忘了两人之间赌约,方明尧突然站起来:“是吧……所以我们快点去烧吧,别坐在这里了!”
快点离开,不要在这里继续呆着,那他就想不起来了。
啊啊啊!这不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么!
“等等,还得晾干呢,急什么。”
祁声却一把拉住了他,他没站稳,跌坐回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平复因为突发事件而急促的心跳,另一个人的温度骤然从背后侵来,接着,他就被清冽的薄荷气味团团包围。
祁声弯腰倾身向前,一只手撑在转盘上,另一只手指着小罐子的罐口:“而且你看这个地方,你要是做得再往里凹一点就更完美了。”
这个姿势,就像是他被抱住了一样。
方明尧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急着脱离这样的状态,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同时伸出手修改被祁声指出来的地方。
但或许是他太过急促,又或许是他心不在焉,原本好好的罐口被他戳出来一个小洞。
“不是这样,来,我教你弄。”祁声笑得闷闷的,手却不由分说地捉住他的手,再次微微倾身,胸膛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指导他,“你动动腿,让它动起来……对,手放在这里,要轻轻的……腰不要这么僵硬,放松……怎么和小朋友一样啊?”
方明尧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就像个初学的小朋友,一个指令动一下。
明明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牵过多少次祁声的手了,可这一刻,这双手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他干燥的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带着点薄茧的手指摩擦过他的皮肤……
祁声微微侧过脸,唇若有若无地擦过方明尧的耳际,低低地说:“对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叔叔’啊?宝……”
最后一个字像是被人刻意含在唇里一样,太过含糊,方明尧没有听清,他只感觉到微热地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一股狂乱的电流窜上头皮,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哆嗦。
“嗯?”祁声分毫不让,锐利的目光从垂下的眼睫中透出,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狼一样,蓄势待发。
“我……我……”
虽然祁声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可方明尧一直在心里觉得自己是对方的叔叔,这赌约此时来看实在是太难以出口了。
“好吧。”祁声微微后退,故作失落地说,“其实也没关系,就是打个赌而已,不叫就不叫吧,也不算是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