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县令啊,民妇有冤,求包县令为民妇做主啊!” 正当包勉陷入思索之时,公堂之外忽然传来一声悲切的呼喊。一位老妇人踉跄着走进来,她毕恭毕敬地朝着包勉拱手行礼作揖,一边嘤嘤哭泣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冤。
包勉将目光投向那老妇人,只见她满头皆是苍苍白发,如雪般刺眼。那白发凌乱地散着,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身上穿着一条灰白的粗布长裙,裙摆处打着几个补丁,还拄着一根拐杖,那拐杖已然磨损得不成样子。她整个身子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老人家,您莫要太过悲伤了,究竟有何冤屈,您尽管慢慢道来便是。”包勉和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关切。
那老妇人用发颤的嗓音说道:“包县令,民妇姓姚,仅有一个独生子,唤作徐成。他原本是在本县王员外家做工,可没料到那王员外不但克扣工钱,竟然还指使家丁把我儿徐成的双腿都给打断了呀。倘若我儿有个什么好歹,您让民妇我可怎么活下去呀?”她边说边用衣袖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包勉一听这话,顿时神色骤变,满脸怒容。他猛地一拍案板,那案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霍然起身,大声说道:“竟然有这等事!姚大娘,您切莫要太过伤心了,本官必定会彻查此事,定会还您儿子一个公道!”
姚大娘感恩戴德,泪流满面,连连磕头道:“多谢包县令,多谢包县令啊!”那磕头声“砰砰”作响,听得人心酸不已。
包勉旋即吩咐衙役道:“耿春,本官命令你带领捕快,速速将那王员外以及相关家丁都给带到公堂上来!”他的声音威严而坚定,不容置疑。
“包县令切不可如此冲动啊,这王员外的父亲在世之时乃是当朝的二品大员,其门生故吏众多,此事还需慎重考虑,从长计议啊。”就在这时,方申快步走到包勉身旁,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锁。
包勉眉头紧紧蹙起,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无比坚定地说道:“不论他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必定要公正地执法,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偏袒!”他的目光坚定如铁,让人不容置疑。
方申的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但他也深知包勉的性子,只好满心无奈地退到了一旁。
公堂之外的百姓们听到包勉的这番话语,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起来。
“这包县令当真敢去查办王员外吗?”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子小声嘀咕道。
“依我看呐,包县令到最后恐怕还是会放过他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摇着头说道。
“倘若包县令真的能够将王员外依法惩治,那以后咱们余杭县可就能够太平了啊。”一个年轻的后生满怀期待地说道。
就在众人正议论纷纷之际,包勉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肃静!”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瞬间,公堂内外即刻就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包勉又大声喝道:“耿春,本官所说的话你究竟听明白了没有?为何还不见你动身?”
耿春赶忙拱手说道:“包县令息怒,卑职这就立刻前去捉拿王员外!”言毕,便领着一众捕快急匆匆地离去了。那脚步声“噔噔”作响,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此时,包勉环视了一下公堂,接着又吩咐道:“江樊,本官命令你率领衙役前往姚大娘家中将徐成带来,不得有误!”
江樊领命匆匆而去。公堂之上,包勉一脸严肃之态静静地坐着,那表情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静静地等待着双方人员的到来,手中的惊堂木紧紧握着。
没过多久,江樊等人便用担架将徐成抬到了公堂之上。姚大娘一看到儿子,瞬间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儿子,声泪俱下地痛哭起来。那哭声凄惨无比,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心酸。
徐成面色极为苍白,毫无血色,犹如一张白纸。他的身体也显得格外虚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当他看到包勉后,极为艰难地向包勉施礼道:“包县令,草民如今身负重伤,实在是无法行那堂参大礼,还望包县令恕罪啊。”
包勉神色温和地微微颔首道:“徐成,你无需多此一举,本官又岂会怪罪于你呢?”
徐成连连千恩万谢之后,便躺在担架上进行休养。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每一口气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过了约一柱香的功夫,耿春以及一众捕快就将王员外和他的家丁们带到了公堂之上。
“启禀包县令,王钰已带到。”耿春拱手作揖,而后退到了一旁。
包勉抬眼望去,只见那王钰身形肥胖,圆滚滚的肚子好似怀胎数月一般,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他身着一袭华丽却略显庸俗的锦衣,他那肥头大耳之上,镶嵌着一双细小却透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两撇八字胡滑稽地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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