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海被自己侄儿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心中犹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脸色煞白。犹豫再三之后,包海还是决定说出此次来余杭县的缘由:“勉儿啊,二叔我如今每天都在客栈中打理生意。半个月前,你二婶不知与何人一起合伙,也学着别人做起了生意,可……可谁曾想,她们竟然做的是走私官盐,还私自贩卖官盐,结果被庐州府漕运衙门给查获了。如今,你二婶已经被漕运衙门扣押,关在大牢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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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勉听完,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双手握拳:“二婶怎能如此糊涂!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包海一脸愁苦,声音带着哭腔:“勉儿,二叔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找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你二婶啊。”
包勉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翻涌。思忖片刻后说道:“二叔,此事非同小可,我大宋朝律法规定,走私贩卖官盐乃是重罪,我虽为县令,也不可徇私枉法。但我会尽力查明真相,看是否有转圜的余地。”
包海一听,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二叔,此事,不知三叔可曾知晓?”包勉用审视的目光紧盯着包海,厉声询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包海看穿。
包海被包勉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结结巴巴地回答:“应……应该不知,这事我还没跟你三叔说。”
包勉冷哼一声:“二叔,此事非同小可,您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若不是今日您来,还想瞒我到何时?”
包海低头,满脸懊悔,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勉儿,二叔也是怕给你添麻烦,想着自己能解决,谁成想……”
包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二叔,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罢,包勉来回踱步,双眉紧蹙,思索着应对之策。
过了好一会儿,包勉才停下脚步,对着包海和包兴二人说道:“兹事体大,我还是尽快修书一封,送往开封府,让三叔知晓此事。”
包兴连忙拦住包勉道:“少爷,不可,三老爷公务繁忙,这没必要去打扰他了吧?”
“是啊,勉儿,你也知道你三叔的脾气,他向来铁面无私,若是给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包海满脸忧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包勉眉头紧皱,神色坚定地说道:“兴叔,二叔,三叔虽铁面无私,但此事关乎家族声誉,且二婶之事或许另有隐情,三叔见多识广,定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况且,若此事隐瞒不报,日后三叔知晓,更是怪罪。”
包兴和包海对视一眼,面露犹豫之色。
包勉接着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纵然三叔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包海长叹一口气:“既然勉儿你已经决定,那便依你吧。只盼着你三叔能念及亲情,帮咱们一把。”
包勉目光坚定:“二叔放心,三叔定会公正处理,不会让咱们陷入绝境。”
包勉说罢当即走到书桌前,奋笔疾书。不多时,一封书信已然写就。他将书信仔细装入信封,封好口,唤来壮班捕头杜顺:“你速速将此信送往开封府,务必亲手交到包大人手中,不得有误!”
杜顺接过书信,郑重应声道:“包县令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包勉转过头,看向包海,说道:“二叔,这段时日您和兴叔就在县衙住下,等三叔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再从长计议。”
包海感激涕零,声音哽咽:“勉儿,真是辛苦你了。”
且说杜顺自接过书信,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出了县衙,跨上快马便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紧攥缰绳,任由那骏马飞奔,不敢有丝毫懈怠。
白日里,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他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汗水浸湿了衣衫也浑然不觉;夜晚时,明月高悬,繁星点点,他只能在简陋的驿站稍作休憩,又继续赶路,心中只想着早日将书信送达。
晓行夜宿,跋山涉水,路途的艰辛未曾让他有半分退缩。那骏马累得气喘吁吁,他却不断鞭策,只为能早日抵达汴京。
经过连日的奔波,杜顺终于来到了繁华的汴京城。此时的他,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但眼中却闪烁着完成使命的坚定光芒。
杜顺根本无暇去欣赏汴京城的繁华盛景,他向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问清开封府的方向,当即诚恳谢过,又马不停蹄地飞奔而去。
“前面可是杜顺杜捕头?”忽然,杜顺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唤他,连忙勒紧缰绳,掉转马头看去,只见是两个身着红色六品校尉服饰的男子。
杜顺曾在县衙见过,他们正是开封府的张龙、赵虎二人,这二人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开封府的捕快。
杜顺翻身下马,张龙、赵虎二人领着捕快来到他面前。杜顺抱拳拱手,说道:“小弟初来汴京,未曾想竟在此处再次与二位兄弟相逢。”
“杜兄,方才见你纵马狂奔,所为何事?”赵虎抱拳还礼问道,神情关切。
杜顺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小弟奉包县令之命前来开封府送信,包县令再三交代,一定要亲手交到包大人手中。”
张龙神色一正,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杜兄随我们速速进府面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