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赵妙语目露厌恶,毫不半点同情之意,厉声呵斥道。
春红惨白着脸,哆嗦着唇连连应‘是’,脚下匆忙正欲离开,猝不防又听赵妙语喊道。
“站住!”
想起什么,赵妙语眸色微沉。
虽是群毫无半点利用价值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
她深吸一口气,冷然吩咐道,“春红,通知下去今晚动手,凡知情者,一个不留。”
闻此,春红错愕抬首,却不敢反驳一字,顶着半张血迹斑斑的脸,磕绊应下,“奴才领命。”
话音将落,她不敢耽搁,脚下不停地朝后退,一刻也不停歇的急忙离开房间。
自从自家殿下那次大病初愈后,她就已经鲜少会看到殿下如同今日这般大发雷霆。
似乎是自从见到圣子后,殿下的性情又一次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直至带有暖意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身上,春红才恍惚如梦初醒。
额头频繁传来难忍的痛意,春红捏着帕子,咬着牙闷哼一声,连句私下的腹诽与痛骂也不敢,草草擦拭了下额上的血迹,急急去需大夫包扎。
心下思绪乱飞间,即便周身暖意环绕,却仍觉得彻骨心凉。
好歹土匪头子也曾跟着殿下办过不少腌攒事事,没成想到最后得到的也只是殿下一句说杀便杀。
也不知她跟在殿下身边,又能活上几日——
…
金山寺。
陆时晏乍一出现在殿前,顿时吸引了围观百姓的目光。
百姓们纷纷转告,称其圣子已被迎回金山寺。
才短短半日金山寺的香火都要赶超上个月的香火钱了。
百姓争相在殿前跪拜,香火钱大把往外掏,试图求见圣子一面。
监寺在外听着百姓相似无二的请求,听的头都要大了。
求见圣子?他都见不着!
国师抠抠搜搜的连他都不许见,百姓想见?监寺连连摇首,称其圣子整日繁忙脱不开身,不便求见。
即便监寺近乎不顾形象的喊着让百姓就此收手,至于香火钱也无需再送上。
可百姓们守了这么久,就为了能见圣子一面,谁会在意他喊的那些话。
监寺清弘:“……”累了,这是真拦不住啊。
自以为圣子此番来了便不会再走的百姓,在殿前争先恐后意欲求见圣子。
殊不知寺庙后院禅房内——
自打方丈醒来后,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
苍舒玖伊带着陆时晏推门而入时,只见一位身形瘦弱的老和尚身披红色袈裟,跪在蒲团上虔诚礼佛。
陆时晏落后两步,看到那道身影的同时,心下微颤。
许是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方丈并未着急抬眼,手中捻着佛珠,道完最后一句,才身形踉跄站起身。
一旁候着的小和尚见此脸色大变,忙上前搀扶。
“方丈!”
“无碍。”
方丈慈爱的笑笑,冲小和尚摆了摆手,安抚了句。
他手抵着唇,猝然又响起两声压抑的低咳。
小和尚张了张嘴,伸出去的手只得又默默收了回来。
“你来了。”他如同招待朋友,嘴角挂着笑,朝陆时晏招呼道。
目光落在苍舒玖伊身上时,方丈有刹那愣神,又摇首叹息声,颇为感叹,“缘之一字,当真神奇。”
苍舒玖伊牵着他的手,寻了个位置坐下,一本正经纠正道。
“方丈误会了,我与他是命中注定,并非单单只是缘。”
她不想做与他只是有缘无分的人,她只想做他的命中注定。
方丈语气稍显停顿,转而摇首轻笑,“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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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言之有理。”他早早窥见天机,得知此生二人注定结为伴侣。
只是现在……
方丈盯着陆时晏多看了两秒,“嗯?”他突然皱眉,伸出去的手骤然停在半空。
陆时晏下意识向后撤退,苍舒玖伊眉眼冷了几分,不着痕迹将人往身侧带了些,饶有兴味打趣道。
“虽说晏晏曾是佛门圣子,但你早已将他逐出佛门。”
“如今他只是我的夫郎,方丈即便再盯着他看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再皈依佛门。”话是笑着说的,看向方丈的眸光是冷着的。
听懂其中弯弯绕绕的方丈:“……”
“咳。”方丈捻着佛珠的手微颤,假意干咳一声。
虽说他也曾动过让陆时晏回来的念头,但早早就曾窥探天机的他,又哪里不知陆时晏与金山寺缘分已尽。
往后余生,他注定是要与苍舒玖伊长相厮守。
沾染情欲的圣子,心中早已被苍舒玖伊一人所填满。
今时今日早已无法为民广分大爱的他,又如何还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更别提他如何去为天下苍生所祈福。
“阿弥陀佛。”方丈垂首低眉,眉眼间竟透出些慈悲来,他丝毫不见半点恼意,耐着性子解释道。
“国师误会了,贫僧只是在看向圣子时,察觉出些许异样。”
或者说,他心下隐隐有一个猜测。
陆时晏:“?”他心底蓦地咯噔一声,陡然升起抹不祥的预感。
难道还真能被他看出不对?不能吧!!
7621的和尚都这么厉害的吗?!
秉持少说少错的原则,陆时晏紧抿着唇,低着眉眼的他又往苍舒玖伊身侧靠了靠。
苍舒玖伊习惯性搂着他的腰,手指停在腰身处微微动了动,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挡,隔着衣袍摩挲着腰间那处敏感点,隐隐带来些许痒意。
陆时晏眼皮一跳,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苍舒玖伊指腹动作一顿,搂紧了他的腰身,语调漫不经心,顺着方丈的话问。
“哦?方丈此言何意?”
方丈没答,只是又一次盯着陆时晏多看了两秒。
“阿弥陀佛。”方丈低声轻喃,他双手合十,垂眸对陆时晏慈爱道,“圣子可否将手伸出?”
陆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