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月也在她身侧躺下了:“渺渺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需要完全将那些心有不轨的人都诈出来,因为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墙头草,若是你真成功登基了,他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我知道。”温知渺闭上眼睛:“所以我需要阿姊帮我分辨一下哪些是墙头草,哪些是真的狼子野心。”
“至少温家和苏家的气焰必须打压下去,否则还会有无数个苏锦程和温柯。”
“姐姐,我要的不是在自己家里内斗,攘外必先安内不是吗?”温知渺说完又黏黏糊糊的将师挽月抱在了怀里。
师挽月思索了一下:“有理。”
“何况还有一点。”温知渺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了。
“我不仅仅是为了打压温家和苏家,还有他们背后拒绝一切改革的守旧派,母亲已经做了很多,路已经铺好了,或者换句话说,也不是我要这么做,我不做母亲也总要去做的。”
师挽月忽然发现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她总想着温知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得到朝臣的支持,因为无论如何陛下都是支持渺渺的。
却差点忘了,不论如何温知渺和帝王也是一条心的。
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帝王授意。
今日温知渺所做的一切,她不做,陛下也会派其他人来做。
苏卿珞和云舟花了许多年,让南北之争变弱了许多,两方人不再如当初那样剑拔弩张。
但总有新的问题冒出来,比如开放通商之后,地绅商贾的势力也会变大。
联合那些死而不僵的旧世家,形成了一股新的盘根错节的势力,以至于云舟一直想推行的土地改革之事无法推行。
此次温知渺南下,一来是为了平定南方,二来也是给师观潮等人创造机会。
师挽月抱着温知渺:“渺渺似乎还是想的比我要多一点,目光总是更广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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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渺真的困了,她伸手捂住了师挽月的嘴:“根本不一样,母亲和舟舟想什么,又不瞒着我,而且我了解她们,你又不了解母亲和舟舟。”
师挽月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就那样抱着温知渺,等着她率先入睡了。
隔壁原本属于温知渺的房间又是一夜灯火通明。
温知渺闻着师挽月的气息倒是睡着的格外的快。
师挽月也逐渐的睡着了。
而在她们隔壁的边睿彤和段寄灵却都是一夜未眠。
边睿彤脑海里都是这两天跟着温知渺的所见所闻,她在云京的时候,只在温知渺和师挽月口中听过只言片语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荒唐。
但从未亲眼见过,可这两日,她却是那样真实的看过了。
段寄灵在她隔壁,心绪就更加复杂了。
她脸上和手臂上爬上一道道的黑色的痕迹,隐约可见血管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疼痛让她原本精致的小脸变得有些扭曲。
灰色的眼眸布满血丝。
她忍着不肯吃药,脑子隐隐绰绰的闪过很多东西,今日斗兽场的场景曾经蛊池之中痛苦呼号的人。
母亲毒发之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该恨的,恨她父亲恨她母亲恨长老会。
最后脑海中闪过温知渺阳光而温暖的笑容,段寄灵紧紧抓着桌边。
她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