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玲琅放开了师挽月,又看向边睿彤和何元瑶,她和边睿彤真算是从婴儿时就一起长大的,在认识其他人之前都是边睿彤保护着她。
如今要分开了,也难免会叮嘱几句,尤其是如今边睿彤也算是入伍了。
沈洛灵和骆锦书也没有催促她们,等着她们道别完。
直到看着二人坐上马车,马车又慢慢的离开,其他人才转身回去。
段寄灵刚刚一直没有上前,她从前没感受过这么热闹的时候,也不知道分离原来是一件这样难过的事。
看着祁玲琅和郑舒离开,段寄灵难免想到其他人也都要走了。
这几天的热闹和欢喜,就好像是一场镜花水月,不属于她的东西终究是不可能长久抓住的。
若是从未感受过倒也不会这样了,可感受过了再从这样的热闹回归从前的孤独,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好像那些服用了象谷的人,一旦停药便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和难受,要么继续服药,要么便只能用漫长的时光来适应。
边睿彤转过身就看到段寄灵那怅然若失的模样,段寄灵抬眸对上边睿彤的眼眸,只是瞬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好像刚刚的怅然只是边睿彤的错觉。
祁玲琅和郑舒离开之后的那个下午,边睿彤也要走了,她如今并不是自由身,军营有军营的规矩,这几日都是她额外得到的假期了。
段寄灵看着她纵马离开,心里的那种荒芜感越发重了。
虽说她也总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边睿彤有时候笨笨的憨憨的,但这种憨憨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她是除了温知渺之外的第二个会逗她开心的人。
师挽月不动声色的看着段寄灵,随后看向温知渺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
段寄灵这一生,的确是很让人心疼的。
温知渺也知道,只是她没有办法,段寄灵也没有办法,至少如今她还是没有办法离开段家的,长老会倒了,凤卿要继续西行收整商道,段家想要继续发展下去,不能没有人坐镇,何况段寄灵的身体,怕是也不允许她去云京。
向往自由的人,却一生都只能被困在家族之中,从前是被长老会挟持,如今是自愿。
人活着总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只是段寄灵的身不由己格外的明显罢了。
那天晚上段寄灵抱着一坛酒过来找温知渺等人。
何元瑶还没睡,和温知渺在院子里切磋,师挽月坐在旁边看着。
段寄灵一来,三人都看向她。
“灵灵怎么来了?”师挽月笑着问道。
段寄灵对她笑了笑:“挽月姐姐喝酒吗?我找到了姑姑当年离开的时候埋下的那坛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
师挽月笑了笑:“那就一起试试?”
段寄灵将酒坛放下,看得出那坛子应该是已经换过了。
师挽月将酒坛上的酒封拿开,酒香瞬间溢出,原本在切磋的两人也凑了过来。
何元瑶嗅了嗅:“好香。”
温知渺也凑了过来:“快让我尝尝。”
段寄灵忍不住笑了声:“自己倒啦。”
她将桌上的茶杯摆上,何元瑶当即抱起酒坛倒了四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