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从小就这样,一着急就颠三倒四,这时候要是在她怀里塞团炸藕说我又没怪你,保证开开心心就抱着人胳膊叫哥哥,一整天都又软又黏人。
颜睿想到这里,忍不住觉得好笑,揉着额头坐起身: “一次两次,趁虚而入你挺厉害的啊。”
宋颂心知理亏,干脆闭嘴不说话,对他的抱怨却不以为然,什么叫一次两次,明明也就这一次。
颜睿指挥她从冰箱里拿了冰块,压在火辣辣的额头上,但被这么一撞,人却清醒了大半。
宋颂又内疚又心虚: “要不,你先继续休息?作业的话,以后再补。”
其实她是不打算补了,回家瞎写一通,反正老师不见得真的会来深究——毕竟连林相芜都跟她说了,王琪琪的对话造句就是她瞎写的,是自己太老实巴交了,空着不写被老师逮。
颜睿隔着冰袋,轻轻抬眸扫了她一眼: “那你明天放学还来吗?”
这话一下子就把她问住了。
“肯定不会来了,对不对?”
语声里昭然若揭的失望,听得她莫名就难受起来。
人好像到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脆弱。
她也不想知道自己心里这股保护欲从何而来,就像当年提剑无所畏惧地冲进灵堂里,只因为里面有她的小哥哥。
颜睿长长叹了口气,余光落在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上,目光明显就呆滞了一下,旋即唇角往上弯了一下。
“现在几点了?”
宋颂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六点半了。
颜睿将冰袋在额头上用力按了两下: “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那你晚饭怎么办,阿姨在家等你?”
“她在剧院排练……”她其实知道,她要是说实话,颜睿大概率会要求和她一起吃饭,但眼下颜睿的额头还因为自己肿着,她的良心实在不允许她撒谎, “晚饭的话,可能就在家附近随便吃一点吧。”
颜睿无声地笑了一下,将冰袋往桌几上一丢: “走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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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病的时候,多半就没什么胃口。
她之前生病也是这样,妈妈会请假在家照顾她,聂梨厨艺不差,熬的粥厚而稠,饱满的米粒米香味很浓,配上香到流油的咸蛋黄,她就算再不想吃饭,也能喝完大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