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睿一把将她往自己身前拉了一寸,冲她一扬下巴: “殿下之前多干脆难道你忘了?”
这一句提醒让宋颂的耳根都烧红了。
小太子一贯以来就不是个黏黏糊糊的人,毕竟她打小王权富贵唾手可得,犹犹豫豫更不是她的作风。
看他不爽,想一个晚上,下定了决心就去将军府揍他——虽然最后他跑了。
被发现了性别,也没怎么忸怩,小将军说拿军功换“金屋藏娇”,打定了主意回去就造摘星楼——虽然最后她死了。
她跟他好像在不同的时间段,总在错过。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顿笃然道: “殿,下,就,是,喜,欢,我。”
宋颂被他一语点破心事,顿时都结巴了: “现在,能,能一样吗?”
星月微光,照得她原本瓷白的一张脸都红透了,裸露在外的小半截藕臂都泛着淡淡的粉。
颜睿忽地就想到那晚她不小心撞破她入浴的那一幕。
“哪里不一样了?”
宋颂张了张唇,正要解释。
只见他忽然附下身,与她平视,薄软的唇瓣一张一合: “反正我对殿下从来都是——”
低哑的声音一字不落地滚在她的耳膜上,像一把被撒在上面的细沙,来来回回地碾着。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宋颂耳边“轰”地一下,像是有东西炸开了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颜睿耍起流氓来,都是士族的文气。
“你——”
她想回怼说他,一时半会都也不到能拿什么来反驳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有理有据又工整。
气呼呼地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眶微微泛红,娇怯又羞恼的样子,倒像是他在欺负她。
……操,真的硬了。
颜睿失神的瞬间,宋颂从他手里挣开,转身就走。
他忙跳下石台,拦住她去路,毫无原则地道歉投降,保证自己不再扯些有的没的骚话。
宋颂平复一下了被他那句“色授魂与,心愉一侧”给撩得加速的心跳。
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