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好啊,哈哈...走了好啊....再也不用回来了”
王宫,兰林宫,得知宁采臣离开邺都前往东岩郡的消息,朱弘毅第一时间忍不住畅怀大笑起来,有一种欣喜,还有一种如似重负,大松口气,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宁采臣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宁采臣的铁血手段,不仅直接将十多万赤翼军斩杀,跟是将裘明海、慕仁府等人斩杀,那一夜,两千多人喋血午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在梦中被吓醒了。
宁采臣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是时时刻刻担心哪一天宁采臣会找他算账,那种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担心的日子,让他度日如年,如今宁采臣终于走了,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宁进之,既然走了,你就永远不用回来了,一辈子做一条看门狗吧。”
没有了生命的威胁,朱弘毅心底的仇恨怨毒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谁都能看出端儿,朱稷让宁采臣永镇东岩,这是一种变相的流放,显然朱稷对宁采臣心里也起了忌惮之心,将宁采臣放到东岩郡,用宁采臣抵挡防御汉国,也用汉国拖住宁采臣,他此刻最希望的就是宁采臣一辈子都留在东岩郡,至于斩杀宁采臣,他心里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朱弘毅自己也知道这不切实际,当世之中,能够斩杀宁采臣的人,现在又有多少?
有这么一条实力强大的狗为我大梁看守门户,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朱弘毅想到,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宁进之,终究是走了,永镇东岩,南有汉国牵制宁进之,又有宁进之为我大梁抵御强汉,我大梁,无忧亦,父王这一计,一箭双雕,妙啊。”
长信宫,朱弘基脸上露出笑容,宁采臣走了,让他大松一口气,在他想来,这次宁采臣驻守东岩郡,既能让宁采臣抵御强汉,又能用汉国牵制宁采臣,自此,大梁可以高枕无忧,既不用担心汉国来犯,也不用担心宁采臣造反。
“听闻父王打算给护国法杖修建慈航大殿,我打算去看看,拜见法杖大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朱弘基又看向旁边的李先生道。
“普渡慈航实力深不可测,虽然逊色宁进之,但也是当世顶尖之人,现在又深得陛下信任,殿下若能拉拢,大事可成。”李先生道:“不过我还是不去了,由殿下前去,现在宁采臣离开邺都,恐怕很多人又要不安分了.....”
“既如此,那就由我前去吧,其他的事,就麻烦先生了。”
“为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李先生开口道,朱弘基闻言则是心情大好,满意的看了李先生一眼,然后大步流星走出长信宫,现在宁采臣离开邺都,邺都中唯一的武道神通那个层次就是普渡慈航,而且现在深得朱稷信任,他也动了拉拢普渡慈航的心思。
李先生看着朱弘基离开的背影,眼神不断变换,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长叹一口气——
“蛇永远是蛇,终究成不了龙,罢了,罢了,梁国要乱了,我也该走了。”
李先生是个聪明睿智的人,在很多人眼里,朱稷下了一步好棋,将宁采臣赶出邺都,驻守东岩郡,抵御强汉,但在他眼里,这却是一步最蠢的棋,朱稷的做法不亚于将整个东岩郡送给宁采臣,而且普渡慈航也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虽然他不是很清楚普渡慈航的身份,但是这个人给他一种邪异的感觉.....
他断定,梁国很快就要陷入混乱,而且最终走向灭亡,已经不可逆转,原本他打算辅佐朱弘基,帮助朱弘基登上王位,然后借此完成心中的抱负,但现在看来,这注定不现实,再留下来,他自己都要陷入这场漩涡,弄不好还要死在其中,这不是他想要的,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离开......
“宁进之走了。”乾宁宫,萧媚一身凤袍,美艳华贵:“走了也好,永乐跟着他,至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朱稷自以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却不知这是在自掘坟墓”萧腾须发皆白,但是一双眼睛很明亮:“这样也好,以宁采臣的野心,势必要将梁国取而代之,现在永乐嫁给了他,以后亦可母仪天下,我萧家,依旧是这个国家的皇亲国戚...”
“启禀萧大人,纪大人信笺”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将一封信笺交给萧腾,随后躬身离开,萧腾则是将手中的信笺拆开,拿出里面的书信。
“怎么了?”
萧王后一直注意这自己的父亲,在她的记忆中,萧腾很少失色,差不多一直都是处惊不变的样子,但是这一刻,她能够清晰的捕捉到,萧腾的脸色变幻了一下,眼中更是变幻不定。
萧腾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笺,看了一遍,又看了第二遍,生怕看错,直到看了三遍,他才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旁边的火炉旁,直接将信笺丢进火中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