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老母身染恶疾,小生到药铺抓药,谁想买了许久的药,今日实在贵的离谱,小生银钱不多,情非得已之下做出糊涂事来,让二位见笑了。”
郑秀才面露尴尬之色,望了牧晨二人一眼坦然道。
牧晨与徐凤闻言心中感慨,暗道若是易地而处,只怕自己也会如郑秀才一般,为人命关天之事铤而走险,想到此处,徐凤忽觉感同身受,将手中腰牌递给郑秀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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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拿着罢,日后到蜀中一带药铺直接拿药便是。”
郑秀才方才见那中年男子看见腰牌脸色恭谨,料到徐凤身份非同一般,此时见徐凤欲要将腰牌送他,心中吃了一惊,心道她给我是她心善,我却不可平白贪人便宜,念及此处,郑秀才连推辞道,
“姑娘,万万使不得,小生实在无以为报。”
“接着罢,日后你若能考个状元回来就是对我最大回报。”
徐凤莞尔一笑,揶揄道,郑秀才神情微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好了,郑兄,你就接着罢!”
牧晨见郑秀才为人诚实孝顺,人品不错,不愿见他再为药材做出糊涂事来,望了郑秀才一眼出言相劝,郑秀才忍不住心中感动,忽而脸色一整道,
“如此,小生多谢二位相助之恩!”
郑秀才接过徐凤手中腰牌再次朝二人施了一礼,神情感激道,
“二位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以表小生地主之谊!”
牧晨莞尔一笑,沉吟少许才道,
“我二人有事在身,还是改日再登门拜访。”
郑秀才闻言心中略有失望,也不愿强人所难,暗道既然已知他们去处,那一两银子日后定要奉还,诸子曰,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念及至此,郑秀才心思已定,当下拜别二人回家去了,牧晨见郑秀才去远,转身望着徐凤道,
“凤儿,想不到药王山在蜀中一带威望如此之高。”
“那是自然,药王山乃天下医道圣地,纵然各地英才辈出,也无法动摇药王山的地位。”
徐凤嘴角微翘,俏脸上露出一抹傲然之意。
牧晨见徐凤如此,不由含笑道,
“是是是,药王山领袖群伦谁敢不从。”
牧晨话才说一半,忽而猛地顿住,望着徐凤好奇道,
“方才那中年男子所说神农行会,又是怎么回事?”
徐凤深深瞧了一眼牧晨,蔚然一叹,
“此事说来话长......曾几何时,药王山地位超然一时无两,可惜门中人才不继,以至后来,天下各处涌现许多医道奇才,前有扁鹊,华佗,孙思邈,后有谈女贤,董峰,这些人于医道一途天赋异禀,辉煌之时一度盖过药王山......”
“好在后来药王山也出了不少英杰,淳于衍,皇甫谧皆是难得的医道奇才,正是历代前贤前赴后继,才使药王山有复兴之势,后来民间为了医道发展,自发组成医道行会,如今大大小小行会也有数十上百,但真正闻名的不过三家,其一便是中原‘华佗行会’,其二便是江东‘神医行会’,其三便是长江以南蜀地附近的‘神农行会’。”
牧晨闻言忍不住心中感慨,只觉自己阅历尚浅,如此盛名行会却未曾得知,望了徐凤一眼,心中狐疑道,
“为何药王山当初不将天下行医者掌控,以便统一号令。”
徐凤白了一眼,娇声道,
“不说此事何其艰难,就是当权者也不允许……”
牧晨心思通透悟性极高,听得徐凤此话,便已明了其中道理,忽而望了徐凤一眼,揶揄道,
“凤儿,看来你在行会官衔不小,惹得那中年对你毕恭毕敬。”
“呵呵呵,只是虚名而已......师父身为药王山之主,不愿管理行会琐事,便将行会交给马师叔看管,我身为师父嫡传弟子得师父厚爱,自是要替他老人家分忧.....”
徐凤只觉牧晨此话有趣,不由嫣然一笑,侃侃道。
二人边走边说,只过得两个时辰左右,便出了巴渝郡城到得宜宾城,眼前山地渐多人烟稀少,牧晨出了城池,便展开轻功身法带着徐凤向西急奔,一路穿山越岭直道日落西山,方才到了药王山地界,抬眼玩去,但见群山突起,连绵不见尽头,牧晨望着眼前连绵群山,想到不久便可见到吴语静,心中顿时悸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