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
暖日融融,
园中的云烟竹树,投下稀稀疏疏的明暗,落在墙角。
在那里,霜石嶙峋,横竖有致。
两只白鹿跑来跑去,珊珊可爱。
值日帝君头戴冕冠,身上重重叠叠的宝光升腾,幽深不简单,紫青萦绕左右,宛若惊龙,他负手而立,看着天色,开口道,“世事繁杂,当有取舍,不容易啊。”
常胜古元天王点点头,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要是真与世无争,不沾因果,也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要想再进一步,就得入世而行。
再说了,天仙不入世,闲来听鹤饮泉,或是观霞泛舟,又或者松下对弈,能逍遥一个纪元,或两个纪元,但在诸天万界中,总有一天会卷入劫中。
像古天庭那样的巨无霸,万仙来朝之时何等之荣耀,统治了好几个纪元,可是入了劫,没渡过,也烟消云散。
这样来讲,他们这样的选择没有错。
值日帝君抬手拿着龙虎玉如意,质地细腻,缠绕着梅花曲柄,威严非常,他平静地道,“古元,你下去之后,将新纳入我们天庭的天之骄子们安排一下,让他们在这次大劫中多多历练。”
值日帝君说到这,声音中有着踌躇满志,道,“我们天庭不会是只止步于三十三天,诸天万界,万古星域,以后都会有我们的足迹。”
“是。”
常胜古元天王答应一声,躬身退下,眉宇间满是坚定,有四位睿智深沉的帝君掌舵,天庭的未来肯定是一片光明。
小亭。
在乔岩之上,俯瞰四下。
修竹的影子照入其中,寂寥婆娑。
风吹进来,自小窗中透彻,恰似琴声。
陈岩坐在亭中,眼前有小炉一个,正在翻红,玉案上还有新泉一壶,晶晶莹莹,他人氤氲在金灿灿的光晕之中,正在翻阅手中的各种玉简。
玉简不少,都是记录地最近天庭的动作。
事无巨细,全部在里面。
陈岩看得津津有味,隐隐把握住了天庭中四位帝君的心思。
“真是气魄不小。”
陈岩拨动云光,眼前青色如水,晕成宝图,照出三十三天的景象,不少的地方烽烟四起,神灵被杀,怨气深重,看上去起义军繁花锦簇,欣欣向荣,天庭在时时刻刻流血。
想象天庭的人看到这样的局面,都是心急如焚。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高高在上的帝君们却只当是一次历练,一次机遇,一次为了后面勃发的沉淀?
只能说,站的位置不同,底气不一样,行事手段就会有差异。
陈林泉坐在对面,一身鹤氅,金睛有光,他和常胜古元天王一样,也看不懂天庭帝君的用意,为何迟迟不出手。
陈岩边翻阅玉简,边给这位陈家的天仙解惑。
“原来是这样。”
陈林泉听完之后,倒吸一口冷气,他愣了半响,才道,“天庭的帝君,真的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