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车到了近前,陈岩一挑珠帘,径直走了出来,他手握宝弓,置身于金光之中,只能够见其形,而不能观其容,可是缓步而行,自有威严。
陈岩目光一扫,就看到常胜古元天王,笑了笑,道,“古元道友。”
“见过东御中。”
常胜古元天王却是以天庭之职位来称呼,他手按拂尘,面上似乎没有表情,只是道,“帝君大人知道东御中来,已经在御花园中等候多时。”
“哦。”
陈岩对常胜古元天王的脸色并不在意,他大袖一摆,道,“让帝君多等,那真是罪过了,我们进去吧。”
“请随我来。”
常胜古元天王头前带路,衣袂摇摆,有风雷之音。
这位值日帝君的嫡系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看样子懒得跟陈岩说话。
陈岩进了御花园,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半亩的池塘,粼粼的水光之中,有鱼儿跃出,通体赤红,嘴上有须,正摇头摆尾,似乎在雀跃从天而降的雨点。
周匝是各种各样的灵花异草,像是梅花,像是牡丹,像是玉树,像是芝兰,等等等等,不计其数。
所有的草木,聚集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艳俗,也不会让人看得厌烦,而是错落有致,出自自然。
陈岩静静而立,眉头剧烈跳动,似乎有突突突的声音,前所未有,他看着园中的景象,在雨色之中,美丽而印象深刻。
当然,他不是为御花园中的景色震惊,到了他这一境界,又有什么美景能够让他心里起波澜?
令陈岩惊讶的是,在水塘前,有一中年人,头戴金冠,身披土黄法衣,腰间悬有中央宝剑,正坐在云榻上,似乎在观看鱼儿。
这不是别人,而是值日帝君。
只是这位帝君每次出现,都是威严肃穆,是当之无愧的焦点,自然而然的中心,但现在坐在御花园中,好像并不起眼。
人们进来之后,看到的是池塘,看到的是池塘中的水,看到的是水中的鱼儿,看到的是周围是花花草草,到最后,看到的是帝君。
即使是陈岩,猝不及防下,也是如此。
很显然,这绝对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陈岩看在眼中,心中喟叹一下,他知道天运降临三十三天,天庭会根基稳固,有兴旺之意,而帝君能水涨船高,可真没有想到,涨的这么快。
这可是真正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看来我也要加紧修炼了。”
陈岩心中暗自警惕,有一种紧迫感,要是这样下去,恐怕真有一天会让这天庭的帝君看出自己的虚实,到时候,可真是麻烦事。
陈岩心中念头起伏,面上却将惊讶收敛起来,大袖一摆,行了一个道礼,对着端坐在云榻上的值日帝君道,“道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他语出诚恳,话语之中,有一种喜悦,溢于言表。
真真正正,诚心实意。
即使是冷着脸的常胜古元天王听了,都不由得诧异地看了陈岩一眼,以前还真没发现,此位有这样的本事,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
常胜古元天王是半点不信陈岩的话的。
原因很简单,当日要不是值日帝君等四位帝君联手,借助大势,将对方驱逐下帝君之位,这水涨船高的受益,紫阳也会享受。
要是换做自己,恨都来不及,怎么会谈的是恭喜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