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凉的，但他却感到温暖。这股暖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连带着眼睛也变得热了起来。

蒙着水雾的漆黑眸子直愣愣地落在朝初九蹲下身的半透明女子身上，甚至不敢眨眼，因为害怕眨眼的功夫娘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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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悦儿正看着初九，而初九还在低着头怀疑人生，都没有发现墨星阑的神情。也得亏没有发现，墨星阑才抬手将眼角的一丝湿润抹掉。

泪水是他身上最没用的东西，他不需要。

这边白悦儿看着初九：“小乖乖，看着我。”

初九身子一颤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若隐若现的绝美女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倒是白悦儿抬起一只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来，喊一句美人娘亲来听听。”

初九恍惚中感觉到一股凉幽幽的触感。

一旁收拾好情绪的墨星阑听了这个称呼眉心挑了挑，有种不好的预感。

初九傻愣愣地盯着白悦儿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启唇：“美人……娘亲。”

“哈哈……”白悦儿高兴的轻笑两声，用手在她小翘鼻上刮了刮，“真乖。”

墨星阑看着她这举动不自觉回想起很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逗他的。

只是那时候娘眼中不像现在这样只有纯粹的高兴。

初九却被她这一举动给逗得小脸唰的一红，呆呆地看着她，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了。

白悦儿看到她这模样很是满意，捂着唇浅浅笑了起来。

抬手在她小翘鼻上点了点像逗小孩子一样问道：“小乖乖，我美吗？”

“美。”初九想也没有想一下连连点头。

白悦儿漆黑的眼珠闪了闪，抬眸看了一眼正一脸复杂的墨星阑，又问：“那，是美人娘亲更美呢，还是你的星星更美？”

“……嗯？”

这个问题让初九迷糊的大脑空白了一下，看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又侧头抬眸看向墨星阑。

思绪渐渐收了回来，想了想忽而歪头呲牙一笑对着白悦儿道：“都美。”

恍惚间似乎有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女带着笑颜的白嫩脸颊，仿佛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不及她一人来的美好，更是让人只觉心中一暖。

白悦儿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感叹道：“阑儿啊，小兔子真是可爱。”

墨星阑还在因为初九那一笑而发呆，突然就听到白悦儿喊自己，回过神来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垂眸看着一脸懵的少女眉眼柔和道：“嗯，很可爱。”

初九歪歪脑袋看了看白悦儿又看向墨星阑，眼中带着疑惑。

话说她才反应过来美人娘亲之前好像喊她“小乖乖”来着。

为什么这母子俩对她的称呼前面都要加一个“小”字？她明明不小好不好。

唉，算了。她觉得就算她反抗了也没用，而且在美人娘亲面前她确实很小。

她说的是年龄上，别误会。

之后三人没有再闹腾，初九原地盘腿坐着，随后看向墨星阑拍了拍身旁。

墨星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白悦儿看了看两人这默契度，嘴角不自觉上扬。也在两人面前，面对面盘腿坐着，等着两人问话。

初九一只手抵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侧头看向墨星阑。

墨星阑收到视线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白悦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悦儿收起脸上笑意。转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初九感觉到后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正了正身子，立马严肃起来。

真不愧是当了五百多年魔尊的人，那气质一上来就是不一样。

身旁墨星阑察觉到她的变化，侧眸看向她。

白悦儿如今是苍幽簪里的器灵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的变化。严肃的神情缓和下来，朝初九笑了笑：“小乖乖别紧张，美人娘亲不吃人的。”

“额……我……”初九脸颊微红，侧头看了看身旁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墨星阑，脸上的羞涩立马不见，瞪了他一眼。

墨星阑垂眸有些委屈：“九儿怎么这么凶啊？你之前可不这样。”

“我哪里凶了？”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活像是他要是再说错一个字就要把他咬一口。

“……好吧，九儿不凶。”

话是这么说，可那表情却更委屈了。

初九：“……”

他这模样让她有气也撒不出了。

白悦儿就搁前面带着姨母笑看着这一对宝在这闹腾。

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视线落在委屈巴巴看着初九的墨星阑脸上时眼中滑过酸涩。

她的阑儿终于找到了能给他带来温暖的那个女孩了，终于不用倍受折磨。

墨星阑察觉到她的视线，收起脸上的委屈，侧眸看去正好和白悦儿对上视线。愣了一下，抿唇微笑。

母子俩什么也不用说，纵使相隔多年才见，纵使不能了解对方的全部，但母子连心，一个表情便能明白对方所想。

初九见了这一幕努力让自己当个透明人。

这母子俩真是，让人觉得幸福的同时又觉得辛酸。

之后白悦儿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