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像王珉或是杜廷仪一样,只是普通的太子伴读,还会有如今这样的待遇吗?
别的不说,自己那便宜的堂伯父图黑第一个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当时说着互不相扰,结果在知道自己深得太子宠信之后又拉着脸主动用送家仆来缓和关系,图黑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齐云野看得清楚。
“爷又想事情了。”小寒端着药进屋,“病刚好些,乐大夫都说了少思虑,怎的就是不听?”
“没想事,只是在发呆。”齐云野说。
小寒:“原来爷是当我傻的!您想事的时候总是用拇指去蹭自己的中指内侧,不然您低头看看您的手,现在还在蹭呢!”
那是上一世的习惯。
上学时写字写得多了,中指磨出了茧子,那种是自己皮肤但触感却很迟钝的感觉能让齐云野平静下来,渐渐的就养成了这种习惯。
这一世中指上虽然没有茧子,但这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齐云野垂眸看了看,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想了就是了,你别再絮叨了。”
“爷您好好喝药,喝了药好好休息,我就不再絮叨。”小寒说道。
“服了你了!”齐云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喏,喝完了,可以不絮叨了吗?”
“好!我这就走!”
“回来!”齐云野叫住了小寒,“替我去备点儿热水,我要泡澡。”
“热水备着呢,爷稍等。”小寒说着就跑了出去。
陈忠打发了小寒,亲自伺候齐云野沐浴,齐云野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就让小满小寒一起带着齐全去厢房玩一会儿,免得他闹。
陈忠小心翼翼地提起扩院子的事,先是说齐云野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又说齐全日后开始读书需要更多地方。
齐云野拿了热帕巾敷在额头上,闭着眼说道:“忠叔替我揉一揉肩膀吧,酸得很。”
陈忠立刻又用滚水烫了帕巾,放在齐云野的肩上按摩起来。
半晌,等额头上的温度已不那么热了,齐云野才缓缓开口:“今儿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