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您也别因为皇上心里有承祜阿哥就难过。”
胤礽把瑚图里的手又往怀里拢了拢,说:“你也在我心里,德住他们也在我心里。你同我说实话,若你在我心里不是第一人,你会不开心吗?”
齐云野回话:“主子的问题奴才不敢扯谎。实话是,奴才不会觉得不开心。
主子心里有奴才,那就已经是很让奴才高兴的了。
奴才不会因为您心里有别的哈哈珠子,或者把他们排在奴才前面而不开心。奴才能在您心里有一席之地就足够了。”
“你这么大度吗?”
“奴才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敢奢求做别人的唯一呢?而且这世上哪有什么唯一的事情?这人心啊……”
齐云野稍稍动了下被握住的右手,“您看,人心总归是隔着一层的。即便是奴才现在摸着的,也不过是主子身上的寝衣。
寝衣之下有皮肤,皮肤之下有骨血,骨血之下才是真心。
隔了这许多层,人心里究竟如何,旁人如何能探得清?”
“可若是有朝一日,我想让人看清我的心,又该怎么办?”
“用行动。”齐云野说,“有心的人能感受到。”
“那你可感受到了我的行动?瑚图里,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齐云野愣了愣,旋即说:“奴才感受到了,主子在意奴才,主子对奴才很好。”
“不是的。”胤礽轻声说,“我是拿你当兄长。大阿哥只是年纪比我大,只是与我同为汗阿玛的儿子,但我不觉得他是我兄长。
德住也比我大,他也很照顾我,但我也不觉得他是我的兄长。只有你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如果我有个嫡亲哥哥,就该是你。”
“您的嫡亲哥哥是承祜阿哥。”
胤礽沉默不语,只静静凝视,少顷,他拉着齐云野的手放在自己枕边,呢喃道:“瑚图里,叫我一声。”
齐云野轻声唤道:“保成,别难过了。”
“以后私下里不要称奴才了,我不喜欢。”胤礽闭上眼,任凭泪水滴落在齐云野手心,“瑚图里是保成的兄长,不是太子的奴才。”
“别哭了。”齐云野轻声安慰道,“明儿一早还要行礼,群臣百官都看着,可不能肿着眼睛。”
“今晚你陪我。”
“好。”
次日,皇上率诸王以下、满汉三品官以上诣孝陵致祭。至此,康熙的两位皇后均已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