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真当我是那弱柳扶风的闺阁女子不成?我病早好了。”

“身体好了,心却没好。”

多西珲说,“你是真当我们都看不出?从三月闹那一次之后,你就一直不曾开心。或者更早些,从年初开始,我就没再见你开怀笑过。瑚图里,你别太苦着自己。”

“我没有苦着自己。”齐云野轻轻弯了下眉梢。

“你与其费力气扯出这样一个难看的表情敷衍我,倒不如干脆不笑了。”

“怎的如今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了?多公子当真是难伺候。”齐云野打趣道。

“什么公子少爷的?!别乱叫!”

“还瞒我作甚?领侍卫内大臣的堂弟,你如今绝对是世家公子了,我可没叫错。”

“你……”

多西珲语滞,旋即摇头,拍了拍齐云野的手臂,“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平日里也没见你留心打听着前朝的情况,怎的什么事都能提前知道?”

“因为我聪明啊!”

齐云野这次是真的笑了起来,“我还知道你堂兄要领内务府总管大臣,还有……皇上把火器营也交给他了,对不对?”

“你!”多西珲立刻上前捂住齐云野的嘴,“这等事怎能乱说?!你从哪听来的?!”

齐云野把多西珲的手拉下,宽慰道:“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多西珲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才松了手,压着声音说:“火器营事关重大,你留神别往外说。”

“我知道轻重,不过是说与你听,让你知道我并没有颓靡自弃而已。”齐云野端了茶,轻抿一口。

“你可真是!”多西珲担心又疑惑,“这消息你到底从何处听来的?”

“我猜的。”齐云野笑笑,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过也不全是瞎猜。

索相已带人去与沙俄谈判,皇上也已交托了谈判底线,这次我们做了让步,沙俄方面也不会太过得寸进尺。

那边一旦安定,皇上便腾出手来处理准噶尔事宜了。

明珠虽复内大臣之职,但权势明显不如昔日,且皇上对他的信任不再,若要处理准噶尔,会用他,但不会尽数交付于他,所以一定会提拔旁人。

你堂兄资历尚可,逢此用人之际,足担重任。

从他迁领镶黄旗满洲为副都统时,皇上提拔他便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至于火器营……去年十一月皇上带主子一起往晾鹰台演武时,你堂哥便跟随前往,想必是那时皇上就已经有意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