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看着胤礽的眼睛,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他……和……三阿哥?”

“你当三弟之前为什么不要通房格格?”

胤礽无奈拉过齐云野的手,“我还想着他能比我更自在些,却也不过如此。

三弟估摸着是以为我因你的缘故才不去撷芳殿,他不好直接同我提,就让法式善去劝你。

结果你倒好,跟人家分析了一通大阿哥,就硬是不接话。”

“我又不知道。”齐云野撇了撇嘴。

“你啊!”

胤礽叹道,“我有时真的看不明白你。

那时我同你交了心,你第一件事却是劝我不要冷着撷芳殿,我当时真的要气死了,你究竟怎么想的?”

“我说的是实话。太子不能没有子嗣,我也不能成为干扰你前路的人。”

胤礽拉过齐云野的手:“瑚图里,你对我究竟有多少情意?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情意在心,又如何能衡量?你怎的想起问这个了?”

“我怕是我在逼迫你。”

齐云野笑笑,安慰道:“若当真是你在逼我,我又怎会因为自己的心事跪那一晚上?别乱想了。”

“你总是这样,对所有事情都淡淡的,独处时也不曾主动亲近我,我总怕有一日你会离开。”

胤礽将头抵在齐云野的胸口,“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对不起你,其实也并不想拴住你。可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保成在担心什么?”齐云野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齐云野没再说话,只将胤礽搂得紧了些。

他自己心中没有一日不在纠结盘算,又如何敢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情爱之中?

自己不能全心投入,落在胤礽眼中,便让他没了安全感。

可这件事无法解决,若此时有那令人忘却一切的神药,齐云野定然第一个毫不犹豫地喝下,他太想忘记结局了。

那年跟励廷仪的对话犹在耳畔,可时至今日齐云野却已明白,人生不是话本故事,这日复一日真切的陪伴,掺杂了全部情感与精力,也就注定了自己不可能冷眼旁观。

无论是话本故事,还是戏曲演绎,无论是看书的还是演戏的,都有回归自己人生的时候。

可对于齐云野来说,他没有归处,也不可能抽离,因为他就是瑚图里,他实实在在地在过着属于瑚图里的一生,也是属于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