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让主子装模作样?”达春疑惑,“可既然如此,为何要多此一举写两封信?”
“因为当时你们都被看管着,这两封信实际上是写给四爷和十三爷的。这段时间,直郡王应该是快疯魔了吧?”
“是。”多西珲点头,“直郡王甚至直接同皇上说,若要诛杀主子,不必皇上亲自动手,可由他代行。皇上当即大怒呵斥,还说直郡王是凶顽愚昧,不知义理。说他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甚至用上了乱臣贼子这四个字。”
达春补充道:“八贝勒那边也是,一个相面的张明德就已经够他受的了。”
齐云野端了茶盏,用清水润过喉咙,才接着说:“皇上此次实乃是被十八阿哥之事刺激到了,而且皇上也看错了一件事。
怹以为废了主子之后诸位阿哥都能老实收敛,可实际上,这只会让之前被主子压制住的夺嫡之争全部掀开暴露。
大哥有争位之心,皇上是知道的,可八阿哥这般张扬拉拢重臣,为自己立贤德之名,是皇上不曾料到的。
皇上心中其实已有松动,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让主子装疯,就是把这契机台阶给铺上去了。”
“我还是不懂。”达春道。
“大阿哥的耳边风,是张佳氏吹的。八阿哥的贤德之名,是三爷在外添了力的。
撷芳殿里所谓‘阴黯不洁’,则是四阿哥借福晋之口传入后宫,又从贵妃处透给了皇上的。”
齐云野道,“事到如今,就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什么火?”
“此事太过阴鸷,你们不必参与了。所有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你究竟要做什么?”
多西珲猛地站起身,旋即又扶住桌子,弯下腰来揉着膝盖。
“留神你的腿吧。”齐云野长出了一口气,“养好身体,主子还在等着你们回去伺候。”
“你……你说什么?”达春难以置信地望向齐云野。
“最迟至腊月,主子就能解了禁足。”齐云野道。
多西珲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齐云野看向二人,“快喝茶。如今我已不饮茶了,你们不喝可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