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喝那种东西?”

“你是不是还拿我当古人呢?”

“你不是吗?”齐云野又拿了可乐回来,坐到他身边。

他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齐云野,说:“看见了吗?金保成,汉族。”

“怎么连民族都改了?”齐云野叹了一声,“跟我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高考之后出了一场车祸,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有些东西就进入我脑子里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只是一场梦,但后来我偶然间知道了叶教授的得意门生就叫齐云野,我才渐渐开始相信。

那年你跟着叶教授参加第十五届学术研讨会的时候,我在现场做志愿工作。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来了,我在你面前转了三四圈,又给你递了水跟你说了话,你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我那时就猜到,你恐怕是还没想起来,又或者我们之间有时间差。”

“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齐云野思索着说,“我真的没印象了,抱歉。”

“这没什么值得抱歉的。云儿,这是我欠你的。你的身体是因为我垮的,你为我殚精竭虑到临走前的那一刻,我现在不过是等了你几年,根本算不得什么。”

保成拉过齐云野的手背,落下一吻,接着说道,“后来想想,也许真的是前世记忆的觉醒。我妈说,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去故宫,就站在乾清宫说我以前住在那儿,把我妈吓得够呛。

城里这些古迹,但凡跟那时候沾边儿的,我去一趟就发一次烧。

小时候去坝上草原发烧,去承德避暑山庄发烧,去十三陵回来直接烧晕过。

还有一次去南苑机场坐飞机,我直接上吐下泻,根本就没上去飞机,我妈带着我直奔儿研所,结果离开南苑那附近立刻就好了。”

“你不是北大的研究生吗?你们研究生楼是挨着畅春园遗址吧,竟然没事?”

“车祸之后就好了,我找回了那些记忆,身体上的反应就消失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故宫里上班。”

保成喝了一口可乐,“我问过我爷爷,怹说那时候为了避祸,我曾祖父改了姓也改了民族,怹一直没说过我家是什么情况,前几年老爷子去世之后,我整理遗物时翻到了一份民国时期的家谱,后来我去一档馆查过,我这一支往上追溯,是永淮的长子绵喆。”

“永淮……是弘皙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