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十分笃定地开口,语气中夹杂着强硬。
“唐少爷,你是聪明人,所以你不会的。”
暂且不提他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现在他身在异国他乡,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对方完全掌握他的软肋,要是出手,他得不偿失。
他没得选,完全被拿捏了。
无论他这趟来或没来,他们总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
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而唐樾琛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或许早在十年前,这一切冥冥之中就已注定。
唐樾琛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玩弄在股掌间。
他攥紧拳头,眉眼间透露出不爽,紧绷地高大身躯,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唐少爷,这笔买卖你不会亏,而且我保证你能活着回到苏小姐身边。”
唐樾琛嘴角扯了扯,丹凤眼微眯,肌肉倒是逐渐放松下来。
软硬兼施,最后再来剂定心药,将人心摸透,并信手拈来,随意玩弄拿捏,此人绝对不凡。
如是为敌,日后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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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来人,带唐少爷去找圣姑。”
话音刚落,殿门再次开启,暗处的守卫们突然集体冒出,恭敬地向白袍人行礼后,示意唐樾琛跟他们走。
唐樾琛再次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刚刚他站在殿中许久,完全察觉不到第三个人的存在,但他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从外边进来,而是一直隐匿在暗处。
他抬脚跟上守卫,余光再次扫视起四周,直觉告诉他。
这里,藏着不少人。
白棠月从外边走进来,与唐樾琛擦肩而过。
她瞥了眼唐樾琛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她才缓缓地对白袍人开口。
“主人,就这样让他们见面是不是不太稳妥?”
“无妨,我自有打算,你跟着去,以免出现差错。”
“是。”
白棠月弯腰行礼后,转身寻唐樾琛去。
殿中重归于静,白袍人微眯的眼底漾起异光,暗涌流转。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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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舒吃过苏挽歆准备的早饭,也没有离开病房,反而是坐在沙发,单手撑着脸蛋,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静静地等待着沈砚川苏醒。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于飞的话,盘旋在脑海,她站在阳台,迎着寒风,吹去冲动浮躁,冷静下来后,再次确定自己的心。
她爱沈砚川,仍渴望和他再续前缘。
之前因为摸不清沈砚川的态度,所以她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现在,她没有再踌躇下去的理由。
她要让沈砚川看到她的行动,感受到她的爱。
下午,乌云散去,阳光重新夺回天空。
沈砚川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白色的窗帘过滤掉刺眼的阳光,剩下透射进房间的光线一片柔和。
他撑起身,慢慢地坐了起来,倚靠着床头来支撑乏力的身躯。
药水流进血管,有些胀痛,沈砚川正打算伸手按护士铃。
忽然,他听到卫生间传来冲水声,紧接着是水龙头的声音。
是于飞?还是...?
沈砚川身体微僵,下意识坐直,屏息凝气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口。
卫生间里的谢允舒,洗完手后,取下擦手纸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后,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
门从里面渐渐打开,那张昳丽的小脸兀自闯进沈砚川的眼中,瞬间掀起汹涌的波涛,千层浪拍打着他的心,厚厚的冰层隐隐出现裂痕。
谢允舒没想过他会在这时苏醒,本能地抬头寻找他的身影,却直接撞进他黑如点墨的眼中。
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一切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令人措手不及。
与昨晚的剑拔弩张不同,现在万籁无声,四目相对,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蠢蠢欲动。
寂静的房间,耳边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心不会说话,但它从不会认错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