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突然袭击。
突然到让糖果打转的咯啦声一下子停滞,少女的瞳孔陡然放大。
接着,她的脑瓜以一个非常缓慢的,像是在捉一只警惕的猫的速度,转到能够直视星明的角度,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道:
“星明,你没再骗我吗?”
星明肯定道:“我这次真的找到了。”
咯吱一声。
蜂蜜糖被少女的尖牙咬碎。
她的脸瞬间靠近星明,吓得星明往后一缩。
拉斐蕾尔急着问道:“是什么办法?”
星明压了压手道:“你先别激动,我慢慢给你讲。”
少女闻言又盘腿乖乖坐回了原位,从一条晃来晃去的尾巴能看出,她的心情并不乖,很是激动。
星明伸手将她盖在身上的麻布掩了掩,意识到自己出现漏洞,少女也将自己的尾巴抱进怀中。
接着星明就开讲了。
伴着流淌的河水,飞舞的蜻蜓,不知藏在哪里的蛙的合唱,讲起能够帮她的办法。
这办法着实惊到了她,因为这是一个真的能够让她恢复自由身的办法。
但所付出的代价同样很多。
听到最后拉斐蕾尔看着坚定的让她相信他,参加那场审判,让她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拉斐蕾尔听到途中就没有再不相信他,只是想着:
“星明,你为什么愿意为我做这么多?”
她不自知地说了出来,将星明的话打断。
同样的问题一天要回答两次。
这一次星明换了个轻快的说法:
“我答应过你的,男人就要说到做到。”
拉斐蕾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因为你答应过我?”
星明笑道:“当然还有些关于这片大地的原因,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讲我的故事,等解决了你的麻烦,我们再聊。”
拉斐蕾尔目光闪烁,点了点头。
这时候很识趣待在卡车边的雷米有些站不住了,走过来打断道:
“我觉得是时候研究一下正事了。”
拉斐蕾尔吓了一跳。
星明赶忙解释道:“这是我儿时的玩伴,雷米哥,他会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雷米行了个摘帽礼,笑道:“晚上好,拉斐蕾尔小姐,我是一位辩护者,会帮助你摆脱目前的困境,现在让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拉斐蕾尔起身道:“谢谢你,我们现在就出发。”
.......
他们一同钻到星明的魔能马车上,从罗伯城出发向着佩特洛特的方向行驶而去。
路上,商量着具体的行动步骤。
身为主角的拉斐蕾尔的戏份其实是很少的,大概需要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就行了。
作为计划提出者的星明和负责与对方争辩的雷米,需要做的事情则有些多。
事情一直商量到后半夜,才完善了具体的步骤,并确定了用来忽悠对方的“古董”,并将其打碎。
最后就是定什么时候实施这个计划。
做好心理准备的星明的建议是,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行动。
既然选择不久后开始计划,伪装就要在现在开始。
星明必须要装出一副和拉斐蕾尔大打一架的模样,弄得越狼狈,对方越不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事情也会变得顺利。
停靠在幽静森林旁的他们下了车。
星明指着自己的头道:“来,朝着这个地方踹,别客气。”
站在他对面的拉斐蕾尔见此有些不知所措,在那边森林的空地上,明明是真打她都没能下得去手,现在假打就更下不去手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雷米调侃道:“我觉得拉斐蕾尔小姐可能做不到伤害想要保护她的小星明,要不我还是我来吧。”
星明觉得谁打都一样,将脸朝向雷米,淡定道:“那雷米哥你来打。”
雷米默默在怀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扭开盖子,倒出一根黑色的尖刺。
他走到星明面前,欣赏了一下那张英俊的脸颊,然后挑了一个施法后会很浮夸的地方,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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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沾着蜂毒的重拳蜂的蜂针,扎上一下就会像是挨了一记重拳。”
星明挑起眉头:“有这种不用挨揍的好东西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雷米扯住他的脸,在他的眼皮,颧骨,还有一边的脸上各扎了一下。
刚扎完还没有什么反应,没一会儿星明就觉得不对劲了,倒吸一口冷气:
“嘶..........怎么这么疼,我,啊.........嘶。”
雷米淡定地解释道:“我只说像是挨了一记重拳,但不代表它不疼。”
星明这个年轻力壮的小子此刻已经疼到蹲在地上,不停地抓着头发:“我怎么感觉这比挨上一拳疼多了。”
雷米道:“是这样的。”
星明疼的差点就要在地上打滚了:“还不如打我两拳!”
“这能保护你洁白的牙齿。”雷米解释过后,对拉斐蕾尔吩咐道:“狼小姐,朝着他的胳膊用你的尖牙来上一口。”
拉斐蕾尔有些无措地指着星明道:“他他他他的脸已经快肿成猪头了,应该够了吧。”
雷米淡定地说道:“相信我,不见血唬不住那黑心商人。”
“这.......”拉斐蕾尔有些迟疑。
疼的要命的星明嘶嘶哈哈地说道:“咬吧,我觉得胳膊的疼痛能对冲脸的疼痛,快。”
说罢,他一手仍然挠着头,并将另一条胳膊伸了出来。
站在月光里和这热闹格格不入的狼少女,最终还是坐在了他的身旁,捧起他的胳膊,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流淌出的鲜血在月光闪烁着银色的光泽。
星明捂着脸道:“你咬了吗?怎么没有力量啊!!!!”
刚刚心生愧疚的拉斐蕾尔扬起沾着血渍的脸蛋,有些慌张道:
“已经咬了,好多的血,真是抱歉。”
星明哀嚎道:“怎么一点都不疼呢!这蜂针可真有劲啊!!!”
拉斐蕾尔焦急地问道:“星明他没事吧。”
雷米淡定地等着血将他的一条袖子渗透,而后才用药帮他止血,并说道:
“问题不大,拉斐蕾尔小姐,你去地上打两个滚,弄的脏一点,然后请在你漂亮的脸蛋上也来上一针。”
不大一会儿。
蹲在地上嘶嘶哈哈的人又多了一个。
星明:“怎么这么疼啊。”
拉斐蕾尔:“这要比辛西尔的野蜂蛰上一下还疼。”
不过可能也没疼的那么夸张。
负责安排一切的雷米瞧了瞧两个狼狈的小家伙,满意地点头道:
“很好,就这样,保持你们现在的状态,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