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凯特琳·徒利走出了又黑又冷的寝室。
凯特琳夫人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她是从甜蜜的梦中醒来,在那里她看到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们。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萦绕,却随着她的逐渐清醒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无论怎么努力也留不住那一丝甜蜜。
…………
在鹰巢城的花园里漫步着,凯特琳夫人脑中回想着昨夜很失败的“越狱”经历。
她虽是徒利家的淑女,却也是奔狼的妻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鹰巢城的看守并不严,或者说这里的护卫没把她当成囚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凯特琳很快就摸清了兵士们守夜和巡逻的规律,加上她从天真侍女口中打探到的情报……昨夜,她怀揣着从临冬城里带来的一把匕首,便悄悄离开了房间。
莱莎夫人涂满脂粉的脸庞晕红而肥胖,她冷冷地注视着凯特琳。
凯特琳夫人这才发现培提尔距离自己很近,她的笑容顿时一敛,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走步中,凯特琳又笑了……我的孩子们,我会想办法尽快与你们相聚。
凯特琳微微皱眉,她心下有了些怒火,她妹妹这是把我当成她的囚犯了吗?!
看了眼神色恭敬的侍者,凯特琳选择了退让,这只是个小事,她的孩子们需要母亲的怀抱,这才是最重要的。
莱莎再一次打断了凯特琳的言语:“你把我当成了傻瓜?是不是?是不是?看来你确实把我当成了傻瓜!别以为靠着淫荡的微笑就能赢得培提尔的欢心,他是我的!是我的!”
见莱莎没有回应,凯特琳又道:“听着,我要回到孩子们的身边。”
凯特琳朝着山下遥望,虽然她看不到山下的景色,但她知道那里有青翠绿林与沉静的小村庄、金黄色的麦田和溅起水花渡过阳光照耀的溪流。
鹰巢城除了纯白高墙外,唯有山脉和无穷无尽的虚空,一条长而险峻的小路通过长天堡、雪山堡和危岩堡,与底部的月门堡相连。
说着,小指头猛然吻上了凯特琳,嘴唇触嘴唇。
“莱莎夫人与临冬城夫人谈话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搅……”
闻言,凯特琳夫人先是微楞,接着喃喃道:“诸神保佑……”
培提尔的话音落下,凯特琳夫人主动靠近,她抓着培提尔,慌忙问道:“告诉我,她们怎么样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凯特琳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笑容如同黎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怜的培提尔……夜夜失眠……”
凯特琳一动不动地无声流泪,小指头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有拥抱,那我就索要小时候那样的奖赏……”
他装作害怕的神色:“他还是那么强壮,我都不敢拒绝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由着他安排。”
想起昨晚的冒险,凯特琳仍然心有余悸。顿住脚步,她仰视着高空朦胧的苍白高塔,一股晕眩感顿时袭来。
凯特琳发现了“许久”未见的妹妹,整个大厅只有她一人。莱莎端坐在高台上的高背鱼梁木椅中,她身后挂着一面艾林家族的巨大旗帜。
我的孩子们……凯特琳夫人闭上了眼睛……在失落和疲惫中,她投身于神灵的怀抱。
…………
…………
培提尔的眸光闪烁,他的笑容不变,他像是没发现凯特琳刚刚的举动。
培提尔耸耸肩,道:“珊莎和艾莉亚已经安全回到了临冬城。”
第二步……第三步……无边的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凯特琳,她感觉到两侧的虚无空洞,感觉到在她周遭大口呵欠的黑色气旋。
要是换做没有听到女儿们的消息前,凯特琳绝不会轻易放过培提尔对自己的冒犯,他了解她,他知道她此时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他不再是机灵的少年,他已变成了狡猾的男人。
说完,凯特琳直接离开,途中她不安地扫了眼莱莎的阳台,见上面空空如也,稍稍松了口气。
凯特琳夫人起了身,道:“我的叔叔?!”
她粗短的手指指向了站在下面的凯特琳:“凯特琳,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在奔流城这么多年,你把培提尔当玩具耍,你用微笑、软语和淫荡的目光戏弄他的感情。”
狂风向凯特琳嘶吼,拉扯她的披风,企图将她拖下山崖,她颤抖着不敢前进。
凯特琳夫人在高台前顿住了脚步,她抬头看去,直接开口道:“莱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祈求天父的公正,祈求追寻正义的力量和知晓正义的智慧
她祈求战士让罗柏变得强壮,护佑他平安地穿越战场。
她请求负责修复破损的铁匠给予她可爱的布兰以关注和保护。
没多久,凯特琳的眼角滑出了晶莹的泪水,她喜极而泣。
顿了顿,她稍稍提高了声音:“莱莎,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莱莎·徒利裹一身镶狐皮的蓝天鹅绒长袍出现在了阳台,凯特琳感受到了强烈目光,当她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了她妹妹消失的背影。
…………
看着此时的凯特,培提尔不禁微楞,她的笑容似乎把他带回了童年的时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她。
凯特琳听得怒火中烧,大声道:“够了!你这个又蠢又肥的鳟鱼!我没想要培提尔!他是你的!你的!”
凯特琳夫人闭了会儿眼睛,红堡有四层地牢,而鹰巢城是天然的天牢。
培提尔的唇角勾起,道:“这位夫人,伱似乎很高兴我被布林登叔叔为难,我听出了你的幸灾乐祸。”
在凯特琳夫人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培提尔微微点头,道:“两位史塔克小姐的消息。”
她的鼻孔一张,尖声道:“他为何这么做?!他已有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是你勾引了他,凯特琳!”
培提尔的嘴角上扬,道:“我还有另一个更好的消息……恩,布林登叔叔代我南下之外的好消息。”
很快,她又尖声道:“那天晚上的宴会,你和培提尔一共跳了六曲舞,六曲!我数得清清楚楚!他想吻你,却被你推开,你还笑他,他的表情好受伤,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恳求少女将她的勇气赐予艾莉亚和珊莎,保护她们的清白之身。
凯特琳夫人走在蓝丝地毯上,地毯淹没了足音,窗外冷风寂寞呼啸。
凯特琳的笑容既温柔又迷人,这个笑容却正巧被站在窗户后面的莱莎瞧见。
她祈求老妪指引她该走的路,别让她在前方的黑暗中迷失方向。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们的黑鱼爵士,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他侄女的儿子,他直接抢了我南下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