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芥安静听着,口中未言,但听到最后时,眸光扫过苏淼淼,心声却平静道:[是从桃花池中出来变的,只是不知为何,的确奇怪……]
即便是犹疑困惑,元太子的心声也仍是清清冽冽的,不紧不慢,仿佛只是提起了一桩寻常小事。
但苏淼淼听着却是眉心一跳——
他竟然能看出自己从桃花池出来以后变了?
苏淼淼不自觉的团了手心,偏偏元太子的心声只这一句,便又没了后续。
苏淼淼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便只借着母亲的话小心打探:“哪里变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表兄瞧我有哪里不一样吗?”
“自然有。”
赵怀芥淡淡扫她一眼,眸光清凛,仿佛能看破一切迷障:“清水浊尘,脱胎换骨。”
苏淼淼心下更是一紧——
可不就是在清水里,将故事蒙在她心里的不对劲都洗了去吗!这未免也说的太准!
身旁长公主朗盛一笑:“照你这么说,这倒是好事?”
赵怀芥认真点头:“是好事。”
长公主亲自为他添一盏酒:“说的也对,若不是淼淼闹这一场,怀芥你还未必舍得上门来。”
赵怀芥:[也罢,看过她不会自戕,也该走了。]
听见这心声的苏淼淼忽的抬头——
原来元太子是因为觉着她想跳水自尽,不放心她,才会上门来应谢的吗?
他竟这样热心!
在苏淼淼诧异时,赵怀芥也果真开口告了别:“今日去九州苑也是与宫中辞行,此次进京,只是为了母亲身后事,耽搁日久,侄儿也该回山去。”
长公主吃了一惊:“怎的这样快!何时动身?”
赵怀芥:“打算后日。”
长公主闻言又是一番挽留,先说山中清苦,不如就留在京中,又说赵皇后便是葬在蓬莱宫,灵位也总要请进皇陵,总不能叫先帝在地下独守,便是要走,也要等此事安置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