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也发现了,元太子回到蓬莱宫后,虽有宫人侍从,但也只是干些换洗洒扫的粗役,并不会像盛京中世家勋贵一般,时时刻刻都跟着一串尾巴等着召唤伺候,元太子许多琐事,还是会亲力亲为。
便连不过七岁的捡春也是一般,没有什么人照料,甚至因为身为晚辈,有时还会应元太子这个师兄的吩咐,大概是道门中人,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意思。
赵怀芥见她四下打量,轻声开口:“这里亮堂些,四下也干净,方便你清洗上药。”
苏淼淼回眸:“是,麻烦表兄了,其实只这么点小伤,我自个回去上药也无妨……”
[又后悔了吗……]
赵怀芥眸光微沉,声音疏凉:“既已来了,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苏淼淼听着这心声歪歪头,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时,窗外捡春也一手提陶罐,一手抱着药膏行了进来。
捡春本就年幼身低,左足又有恙,两只手拿这样满,尽管步子已经很小心,行动间,罐内的清水也跟着洒出不少,看着就格外狼狈。
苏淼淼发现后哎呦一声,还未动身,元太子便已立即出门接了过来:“一次拿不了,不知道分两次?”
捡春嘿嘿笑着:“我想着一次省事。”
元太子:“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你自幼入门,该知道知足不辱的道理。”
苏淼淼在窗内看热闹似的围观。
上次元太子说捡春在蓬莱宫受他教导,原来也不是一句虚言,看这样子,是当真在已师兄的身份,代师父教导这个师弟。
“是,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师兄教诲,弟子记下了。”
这一番教导,直到捡春垂头丧气的答应才算了结。
赵怀芥也不进来,将药瓶在窗沿放下,便叫苏淼淼靠过来伸手。
她手心的划痕,原本已经不觉着很疼了,不过这时候要冲凉水清晰,想也知道不会很舒服。
不过这也是躲不过去的事,苏淼淼叹息一声,也只能在炕上跪坐着近前,捡春帮她捋起衣袖,上身微倾,以肘为支,便这般摊开双手,撑在了窗框上,
元太子用木勺舀起泉水,忽的出了声:“这泉水你一会儿可以尝尝,味道很不错。”
苏淼淼盯着手上的伤,心不在焉:“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