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令的文章倍受赵佶的喜爱,随即敕封陈月令为龙图阁大学士,兼礼部侍郎衔。陈月令赶忙跪拜推辞道:“皇上,晚生资历尚浅,也无治国之能,实在无法担当此大任。”
赵佶道:“你的文章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罕有的,再加上蔡相举荐,你当之无愧。”
陈月令道:“可,皇上,晚生......”
蔡京赶忙插话道:“皇上的圣意你要违抗吗?赶紧谢恩吧!”
陈月令见蔡京面露不悦,皇帝也是冷眼看着自己,只好说道:“臣,谢主隆恩。”
走出大殿后,陈月令的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往地上一看,是一个秀有飞燕纸鸢的荷包。陈月令将荷包捡起,朝着荷包扔过来的方向张望,见赵青鸢正躲在一拐角处向他挥手。
陈月令快步走过去,赵青鸢道:“怎么样,我父皇封你做礼部侍郎了吧。”
“难道,是公主殿下......”陈月令猜测是赵青鸢向赵佶进言给自己封官的。
“我父皇最听我话了,我求他给你封官,是小菜一碟,今后你只要入宫,正事如果办完了,就可以到紫云苑找我。”赵青鸢道。
“公主,官员是不得进入后宫的。”陈月令道。
“没关系,有人问起,就说我允许的。我会和所有的侍卫打好招呼,他们会帮着一起遮掩。”赵青鸢道。
陈月令无可奈何,只得口头答应。赵青鸢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玩伴,对着陈月令总是笑嘻嘻的。
蔡京见陈月令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受到宋徽宗重用,便时常请其到自己府上谈诗论道,见陈月令还和母亲住在城外的旧居中,便直接赏给陈月令一处宅院,陈月令不想再受蔡京更多的赏赐,便直言推辞道:“大人,晚辈已经受大人恩惠甚多,无以为报,但家父新坟刚立,晚辈自当守孝,实不敢搬离旧居,以求日夜陪伴先父。”
蔡京道:“难得一个孝子,我也不再勉强了,我知道,你和云燕公主来往密切,切记,不可越轨行事,众皇子和公主中,皇上最为疼爱的就是她,一旦出了事,连我也保不了你啊。”
陈月令道:“晚生谨记。”
陈月令在汴梁任职已三个月,一直谨小慎微,虽然迫于无奈要经常向蔡京汇报有关皇帝的一些事情,但好在陈月令一直巧妙迎合,未曾被蔡京拉拢着做出什么违背法度之事。本职工作一直勤勤恳恳,遇到事情则保持低调,极少主动表态。
虽然任职时间短,但陈月令并不被任何一方势力算计和排挤,深受蔡京和徽宗的信任。一日散朝,陈月令又被赵青鸢拽走了,这一次,他们二人来到了宋徽宗最为得意的园林——艮岳。陈月令一边感叹如此鬼斧神工的奇石园林,同时也想到那些因花石纲而被迫害牵连的无辜家庭和子女,还有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搬运奇石而活活累死。他感觉每一块石头上都沾着无辜百姓的鲜血。
赵青鸢想拉着陈月令两人一起在这园林里捉迷藏。陈月令每多走几步,便觉得十分恶心,奇石密林让他脊背发凉。他想要提前告辞,希望公主另找别人陪她玩耍,赵青鸢则显得十分失望和落寞,照以往的脾气,谁让她扫兴,她定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可唯独陈月令,公主从来都是带着笑容,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
见陈月令执意要走,赵青鸢也只好拉着他的手离开艮岳。走着走着,便听到有做法事声音。
陈月令来到艮岳中心,皇帝正领着群臣虔诚跪拜,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摆弄着拂尘,口中念着乱七八糟的咒语。好像正在办一场隆重的法会。
“那个老道来这里有好几天了,这里的香火气每天都把人熏得晕头转向。烦都烦死了。”赵青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