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郡主的事你不要再插手,”楚逸轩压着火气揪住他的衣襟:“让下面人都安分点,谁让郡主受了委屈,我要他的命!”
“那你吩咐晚了,”符津满不在乎吊儿郎当道:“你别看我,谁让你俩成婚第一日就分房睡的,咱们府里的可惯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比如逛个园子被刁奴为难,底下人办事不尽心,那可太正常了。”
“把府中所有的婆子丫头杂役小厮全给我叫过来!”
符津随口一句不要紧,大晚上的阖府的人乌泱泱全聚集在书房外,楚逸轩就坐在廊下,打量着阶下人窃窃私语。他问:“夫人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凡是同夫人有过接触的,站出来。”
院中的人瞬间分成两拨,楚逸轩冷眼乜向前面那波人:“今日在何处同夫人有过接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指着最前面那小厮:“从你开始。”
那小厮忽而被点名,惊慌道:“督主饶命,奴才就是个洒扫的,不过在庭前扫雪时远远的见过夫人一面,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啊!”
“奴才只是在夫人出门时瞧见过夫人一眼。”
……
一连数人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后面那婆子抱着讨好楚逸轩的心思,谄媚道:“奴婢今日在梨园瞧见过夫人,她嫌梨园颜色黯淡,让折些红梅来添些光彩,让奴婢给挡回去了。”
“哦?”楚逸轩好似来了兴致:“怎么挡的?”
那婆子拍着胸脯得意道:“奴婢说督主最是宝贝这片梨园,没有督主的意思,任何人不得妄动。”
“你这老豺好大的狗胆,拿了她的身契,乱棍打出去!”楚逸轩起身,眼神在阶下众人身上扫过:“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谁让夫人不舒服,我就让他不痛快!”
思及抱娴,楚逸轩又吩咐道:“以后我近身不要丫头伺候,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搔首弄姿心术不正的通通拿了身契打发出去,去买些干净机灵的新人回来,调教好了请夫人择几个得用的放在跟前侍候。”
人人都传楚逸轩同苏念卿不合,可他这么一顿指教下来,府里众人唯唯诺诺,再也不敢轻视苏念卿半分。申斥完了这些人,楚逸轩特意挑了几支开得极好的红梅来,转身入了内院。
知盏正拿了灯笼浸润这一片夜色,瞧见来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见了个礼。楚逸轩瞥了眼房门,温声道:“漏夜叨扰,还请姑娘通传一声,看郡主这会儿可曾方便?”
楚逸轩在书房训斥众人发卖刁奴知盏是听到了风声的,这会儿瞧这位新姑爷也不自觉带上了些尊崇,不管外界传言如何,他肯偏向自家夫人总归是好的。她眉眼含笑,虽是婢子,可举止言谈自带大家风范:“姑爷要见夫人哪里还用得着通传,您什么时间来都是使得的,只是夫人这会儿不在,姑爷不妨进去喝杯热茶,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