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不答应,是圣上不答应!”莲衣从他怀里钻出去,背过身,“我不过就是想听你说舍不得,你直接说不就行了…非要争这一句两句。”
“舍不得,我舍不得!”他又贴过来抱她,“我这不是怕你太挂记我么?想我想得茶饭不思,没走出京城就回来找我可怎么办?本来是大几百两的生意,被我给搅黄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少把我说得像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慕容澄拨拨她撅起的嘴唇,“你这嘴是在扮鸭子还是在扮油壶?我捏捏,躲什么?真生气了?哎呀,亲一下,别躲啊。我当然舍不得你,可也没有不让你去的道理,哪有真心为你好却阻挠你前途的?”
“哼,这还差不多。”莲衣转回来,一下就喜笑颜开了,“你说得也挺诚心的,听你开诚布公这样讲,我走半年好像也没那么有负罪感了。”
“没有负罪感?半年啊,叫我独守空房半年,你还是有点负罪感吧。”
“什么啊!少说怪话!”
所以说,有的时候还是要直抒胸臆,男女之间靠猜是早晚要出问题的。
莲衣对此深有感触,当初她还只是个小宫婢,和他交流可不就全靠小心翼翼地猜?结果闹出多少乌龙,跑出多少后续?
现在好了,把话说开,就是骑到他脖子上撒野都不成问题。
莲衣订好了出发北上的日子,因为外出远门,也不能全然信任那些北平来的高家人,她虽然和他们说好同行,却并没有完全服从他们的安排,更没有坐他们的马车。
慕容澄替她请了车夫,又在府上挑了办事得力的仆役护送,另配有一个专门负责起居的婆子,一个陪她解闷的小丫头,总之能想到的人手他都替她准备好了,绝不让她在途中吃半点苦受半点累。
虽然是送她去见了不得的大人物,但他家小花老板也不能失了排场。
分别当日是个温吞的早晨,昨夜下过一场暴雨,因此浇熄了暑气,大清早热得含蓄。
雇来的马车在客舍前停下,北平高家的人也牵马候在了门前。
莲衣没打算通知太多人,来送她的也只有慕容澄和曲建文,她只把这次北上之行当做一次普通的出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要和薛玎薛凝也道一次别。
临上车莲衣先是朝曲建文见一礼,“那曲公子京城里就拜托你了,大姐那边等我北上途径扬州会当面嘱咐,你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老家书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