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这阵,大家忽然都变得很忙很忙。
期间李雩泽打了个电话给宋雨宁。
虽然只是浅浅说了下周李两家婚礼取消的事情,然后表达了些自己对她早已放下,再无其他想法,顺便祝贺她寻得幸福的话语。
纪子寒却依旧气得醋了好一阵。
他想来想去气不过,破天荒地主动联系了李雩泽,让他到时跟着李恩一起来参加婚礼。
美其名曰,既然把宋雨宁当亲妹,那妹妹结婚哥哥没有不到场的道理。
宋雨宁说他幼稚,纪子寒大言不惭,“我就幼稚,就得让他死了那条心。”
同时李雩泽也说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宋雨宁在周绮文生日会上遇袭,他从周绮文的只言片语中猜到,那场袭击背后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周绮文本人。
但苦于没有证据,而也已经有人自愿顶了罪,此事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李雩泽跟她道歉,毕竟周绮文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如今周李两家的婚礼已经取消,那么矛头实也就不复存在了,宋雨宁只能摇摇头道没事,痴男怨女这些蟠屈缭纠,谁又道得清。
她近期忙得脚不沾地,于是婚礼便都给了纪子寒跟策划公司筹备,只有关键的节点她才一起确认。
她翻看了各种婚礼方式,始终都觉得过于繁琐。
按照传统流程,两个人居然要从早忙到晚,从头忙到尾……
她实在不愿意遭那个罪。
虽说婚礼是他们两人的婚礼,但实际上对于双方家族来说,也同样是维系社交关系的一种手段。
他们作为未来两家的继承人,不可能摒弃家族跟公司的人情而不顾。
思来想去,他们最终决定,把婚礼分成两部分。
下午的婚礼仪式只通知双方的好友与至亲参加,在海边古堡内举行。
而其他邀请的对象则以参加晚上的晚宴为主,定在古堡附近的五星级酒店礼堂。
礼堂有专门的户外草坪,这样室内晚宴,室外派对,也算是兼顾两边家族各个年龄段的亲戚朋友了。
清早接亲?太累人,不适合他们,省了。
敬茶?都是熟悉的自家人,省了。
婚礼出片?海边、夕阳、古堡,景色、气氛都浪漫,策划公司全程摄影摄像跟拍,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全是素材。
宋雨宁合上电脑,“就按这个,挺好。”
……
婚礼定在了农历腊月二十三这天。
海市的冬天不冷,温度宜人,更像是初秋。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余霞倾泻而下与海面相融,古典而浪漫的城堡,穿越时间,沉淀岁月,伫立在悬崖之巅。
迎着落日,宋雨宁头戴钻石冠冕,身着一席繁复、缀满了银色珠钉的复古银白缎面婚纱,霞光下,轻巧的蕾丝头纱覆在脸上,没能遮盖住她精巧的五官。
她手拿捧花,身骑白马,由石衡风牵着,缓缓向古堡走来,偌大的裙摆在风中摇曳,宛若盛装出行的公主。
两侧是花艺师精心挑选的、象征着圣洁的白色花卉,系了白色丝带的藤椅凳上坐着是他们的孩子、家人与好友。
尽头,纪子寒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经典塔士多礼服,站在古堡宏伟的拱门之前,静静等待。
宋雨宁翻身下马,卷起一阵不羁的风,脚下的漆皮马丁靴露出,风格碰撞,带着股意气风发的肆意。
石衡风握住她的手,眼眶湿润。
“我的宝贝女儿,爸爸能等到这一天,这辈子也算值了。”
“你们都是爸爸的好孩子。”
他将她的手轻轻放到纪子寒手上。
“小寒,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乖宝儿。”
纪子寒握上宋雨宁的手,定定地望着她,“我愿用生命起誓。”
今天的她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美。
但纪子寒明白,她最美的时候,永远是下一刻。
石衡风拍了拍他的肩,满意地笑笑。
婚礼的司仪由陆星毛遂自荐,他一本正经的询问纪子寒。
“纪子寒先生,你是否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包容、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