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贾瑀带着贾宝玉回到贾府之时,天色已近黄昏,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庭院里,给整个贾府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贾府众人早已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齐齐在贾母的屋中等候,气氛凝重而压抑。
两人刚一进屋,王夫人便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上前,满脸焦急与心疼,一把拉住宝玉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的孩子啊,你可受苦了,快让为娘看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忧虑,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贾瑀看着王夫人这般慌张失措的模样,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二叔母,您怕是搞错了状况。今日之事,宝玉可不是什么受害者,他可是闯出了大祸。”贾瑀的目光坚定而严肃,直视着王夫人。
王夫人听闻,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猫狠狠抓了一把,眼睛瞪得溜圆,尖声叫嚷起来:“贾瑀,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我们宝玉一向乖巧懂事,能有什么错?”她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鸡,要与贾瑀争论个明白。
贾瑀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大声回应道:“他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将众姐妹所作的诗句说与他人知晓,还把林妹妹的名讳告知了外男,这难道还不算有错?”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夫人强词夺理地狡辩道:“这怎能怪我们宝玉?我平日里就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你们非要让这些个丫头片子学文识字,写那些个诗词歌赋。若她们不写,我家宝玉又怎会说出口?”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却仍强装镇定,试图为宝玉开脱。
贾瑀听着王夫人这般毫无道理的辩解,不禁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无奈与不屑。他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二叔母,您这一番言论,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令人觉得荒诞可笑至极。且先不论众姐妹应不应该学习知识,难道不学习知识就得成为愚昧无知、不通情理之人?莫非王家的小姐从小都不学习文字?”贾瑀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嘲讽。
王夫人听到这里,顿时恼羞成怒,她的嘴唇颤抖着,指着贾瑀喊道:“你说谁愚昧?你说谁愚顽不堪?”她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脸色由红转青。
原来王家确实不要求女子读书认真,王夫人和王熙凤都是粗通文墨。
贾瑀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地说道:“自古至今,才女层出不穷,从未听闻有何规定说女子不能识文断字,不能吟诗作对。如今这过错明明就在宝玉身上,二叔母您却如此百般护短,实在是让人心寒齿冷。况且,宝玉不单是泄露了众姐妹的诗文,还将林妹妹的名讳告知外人,这让林妹妹险些做出傻事。对此您又作何解释?”贾瑀的目光犀利,紧紧盯着王夫人,表情愤怒而失望。
王夫人想到林黛玉,又忆起林黛玉的母亲,心中不禁愤愤不平,冷哼一声,开口说道:“哼,那林家的丫头本就多事。”她别过头去,脸上满是不屑。
此时,贾母在一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都别吵了,成何体统!”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贾母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今日确是宝玉不对,不过贾瑀你顶撞长辈也是不对,这件事过去就不要再说了。”贾母虽语气平静,但偏袒宝玉之意明显。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丫鬟,忙行礼说道:“老祖宗,史家来人要接史姑娘回去。”
原来史鼎史鼐两人听说了这事,眼下正是史湘云正式与卫家结亲的关键时刻,史家不想横生枝节,这才连忙来接史湘云回家。
贾母听闻,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心中虽有意阻拦,可思来想去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无奈说道:“罢吧,让他回吧。”
这时只见贾赦走上前说道:“母亲,这迎春岁数也不小了,儿子也准备给她说亲了,要不儿子也把迎春带回东院,好为迎春说亲吧。原来这迎春之前由于爹不亲娘不爱,无人照看,已然十八有余,却还没有找下婆家。而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往后更不好说亲了。”
贾赦见今天情形,心中想着再添一把火,便开口说道:“父亲,您瞧瞧,这迎春的终身大事也耽搁不得呀。”
贾母一听,怒目圆瞪着贾赦说道:“你这当老子的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给女儿说亲,你是想气死老太太不成?”
这时贾政走出来说道:“这件事确实怪宝玉行事不当。众姑娘都受了牵连,宝玉,等会你跟我去书房。”
贾母听到这话,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声说道:“贾政,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不想让老婆子活,明天老婆子就带着宝玉回南边,你们在这过吧!”
贾政贾赦一听贾母这样一说,都噤若寒蝉,默默无语。
这时只见贾瑀不卑不亢地说道:“祖母,宝玉是您的孙子不假,但其他姐妹也是您的孙女外孙女,您只顾心疼宝玉,其他人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