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人应答,他紧接着问:“荣王现在如何了?”
刑部的罗永答道:“收押诏狱,只待秋后问斩。”
稍许的沉默之后,沈涤尘轻描淡写地更改了荣王的刑期:“明日便斩了吧,今日把告示贴出去,朝廷官员也好,商贾布衣也好,都去看。”
“那荣王的封号……”罗永向他请示。
“不必更改了,就让他带着荣王的封号去吧。”沈涤尘淡淡道。
这自然是做给璋州的沈柏琛看的。明摆着告诉沈柏琛,你纵是皇家贵胄又如何,胆敢反叛,一样是死路一条。
现在还不是农忙的时节,因为璋州传来战乱的消息,人心惶惶,许多商铺也都关门囤货了。
百无聊赖的人最爱热闹。这种时候,荣王斩首的消息一传出,刑场挤满了人,其中不乏黄发垂髫。
我陪同沈涤尘站在城楼之上遥看刑场。由于他没有明示行刑的时间,监斩官派人前来请示。
我看了看身旁的日晷,还不到午时。
帷帽遮住了沈涤尘的表情,他亦转身向日晷,我猜测他应该也是在看时辰。
“再等两个时辰吧。”沈涤尘道。
来请示的差役互相对视一眼,没有离去。
别说他们了,再过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哪有天黑才问斩的?
可沈涤尘不再出声,无人敢质疑,他们二人只得领着这话到刑场去回禀。
“走吧,”沈涤尘揽过我的肩,“还有许多要务尚需处理呢。”他带着我走下城楼。
时间随着地漏的滴答声一同流逝,我看书看得乏了正倚在榻上打盹。突然听闻桌案那边的沈涤尘问道:“何时了?”
我用手撑着坐起身,看了眼旁边的滴漏回道:“申时过半了。”
沈涤尘点点头,将手中的笔搁置,叫来陇客,对他道:“陇客,找人去刑场,将监斩官叫来回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