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朝石猛挤挤眼,石猛也跪在庄蝶儿身边,乐不可支道:“谢王爷成全、谢王爷成全。”
庄蝶儿听了,捂嘴轻呼道:“王爷。”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应下的话,一准能兑现。不由心花怒放起来,连最后一丝被强迫的无奈也消失无踪,重新磕头道:“贱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请王爷恕罪。”
秦雷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拜了孤三拜,孤就是不想当这个婚证也不行了。”
一边的秦泗水也贼眉笑道:“猛兄弟今日早有算计,连喜服都穿好了。”这句话是他今日第二遍说,此次却比上次应景的多。
庄蝶儿用余光一看,只见傻了吧唧的石猛子一身大红袍、大脸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苟,确实有个大相公的样子。
庄蝶儿却想到另一桩事:这是哪个狐媚子给我家猛子拾掇的?本姑娘一定要查出来,要她好看。
她进入状态可谓神速,由此可知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
石猛却是个没爹没娘的纯光棍,此刻自己还做得了自己的主,便大嘴一咧道:“那今日就是俺石猛娶媳妇了。”
秦雷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草包随便,却不能随便了人家庄姑娘,真是个泼材。”
庄蝶儿虽是大户出身,但一年来饱尝世间磨难,早已没了那些讲究。见石猛如此兴奋,不忍驳了他的意,轻声道:“妾身听石猛的。”
石猛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脸又被媳妇硬生生撑起三分,咧嘴对秦泗水笑道:“羡慕吧?”
秦泗水怕老婆,在王府中无人不知,闻言面皮发紧,愤懑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改日再与你算账。”
秦雷却知道,将来石猛九成九斗不过庄蝶儿。不然,他也不会撮合这门亲事。想了下,他望向兀自傻笑的石猛,正色问道:“你是想把庄姑娘娶回去作妻还是作妾?”
他这样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为了给石猛个功德,让庄蝶儿永远记着这桩好。石猛不是混人,要不秦雷也不会评价他为“心中嘹亮”,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洒脱道:“俺石猛第一次娶媳妇,先进门为大,当然是作妻了。”
要知此时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那一妻,乃是堂堂正正的一家内掌柜,对那许多的妾生杀予夺,拥有无上的权威。就是丈夫也管不了。
庄蝶儿以为自己这样的身份,当个小妾已经是烧高香了,没想到秦雷如此厚恩,给秦雷磕下头,便跪在那里抽泣起来。
秦雷欣喜的望着一对新人,他想让石猛立庄蝶儿为妻自有他的道理。倒不全是为了让庄蝶儿感激自己,却也为了石猛将来家庭和睦。
这庄蝶儿胸有千秋,若是给石猛作妾,起初念着被救于水火之中,自然相安无事。然而等着石猛娶了正妻,她定然心里不舒服,估计等闲女人不会是她的对手,到时候石猛家里可有乐子瞧了。还不如让她一步到位,以后管着石猛也顺手。两全齐美,何乐不为。
一对新人又恭恭敬敬的拜谢了媒人、长辈、证婚人于一身的隆郡王。秦泗水端来两个酒盅,两人就在秦雷面前喝下了这百年好合的交杯酒。
这就算礼成了。
秦雷起身拉起二人,温声道:“你二人今日正式结为佳偶。以后还需互相体谅、举案齐眉、恩爱白头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迷醉了。
这时候外面的卫士和姑娘、茶壶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涌到这个小小院子中,嘻嘻哈哈的恭喜新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终于有了点婚庆的味道。
秦雷有些挠头道:“似乎少了点什么。”
秦泗水是过来人,凑近了小声道:“婚宴。”
秦雷拍手道:“对呀!”然后吩咐也来凑热闹的管事道:“可有现成酒席。”
管事的点头道:“有是有……”
秦雷大喜,不等他说完便挥手道:“快快开席,咱们好讨两盅喜酒喝。”
管事的为难道:“可那是为晚上开业预备的。”
秦雷听了,破口骂道:“还开个屁业,难道让石老板新婚之夜还接客?推迟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