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萤仰头,抱住书袋,重重颔首,粲然一笑:“喜欢!”
袋子绣上月萤的名字,这是月萤第一次拥有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种不真切感。
比得到钟离玉送的册子还要欢喜。
听言,钟离玉闭眼短促一笑,眉眼染笑,所有担忧皆化为乌有。
这是钟离玉第一次品味送东西的心情,新奇而美妙,甚是有趣。
“以后,它就是、是月萤的啦!”
月萤宣誓所有权,尾音上扬,好像叫喜的喜鹊。
紧接着她高兴地把书袋挂在脖子上,原地转圈。
钟离玉见状,心中烧出一种特别的愉悦,以及无与伦比的成就感——月萤的反应无愧他这几日来不辞昼夜与那群绣娘们学习针线活,不吃不喝缝制书袋,直到绣成堪堪满意的一个成品。
钟离玉是头一回学针线活,堪称惊世骇俗,但钟离玉是为月萤学,心里并未有任何排斥,相反,他学习的精神高涨,虽说中间有过不耐烦,到底克服了。
倘使让朝臣知晓,恐惊掉下巴。
若非洪石说这些日子月萤在想他,钟离玉没打算就送予出去,他初始是想凭借自己的天赋,绣成天底下最耐用最结实的书袋。
可惜时间不够。
钟离玉直起身:“慢着,书袋可不是这样挂的。”
月萤被迫停下来,目光不解,钟离玉把书袋从月萤脖子上取下来,重新给她戴上:“斜跨最好。”
“知道怎么背了?”
月萤环顾自己一周:“嗯嗯。”
“这下高兴了?”
“高兴。”月萤笑眼如月牙。
“娘亲,月萤,背着好、好看吗?”月萤眼睛发光似的。
“好看。”
言毕,钟离玉故作面色凝重:“日后莫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说些不中听的浑话。”
约莫是过于高兴,月萤脑子再变迟钝,茫然眨眼。
钟离玉耐心道:“朕不讨厌你,也不赶你走,上回朕便讲过,你当耳旁风了?”
“我、我没有。”月萤戳自己的脑袋,“月萤,记得。”
钟离玉好笑:“你呀,真是个心思敏感的小笨蛋。”话语中裹夹丁点宠溺的困扰和抱怨。
月萤不恼,发自内心地笑了,两个小酒窝衬得笑容特别甜美。
不知为何,月萤真真切切地认为娘亲不会再离开,心口涨呼呼,没有比这时候更幸福的事了,与娘亲相遇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