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已经老了...”

小陆离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随着嘴角的勾起，眼角的皱纹被挤压的层层叠叠。

“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别担心，有哥在，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陆长生坐在病床边，轻轻的摸了摸小陆离苍老的有些泛白的手掌，柔声说道。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病床的两侧同时开启了两道光门。

其中的一扇，泛着柔和的银白光芒，仿佛门后就是世外桃源。

另一扇门，则明显带着一些晦暗的气息，门后是层层叠叠的黑雾，就像通往地狱的大门。

作为这个世界的基石，陆长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两扇门之间的区别。

那扇泛着银白光芒的光门，一旦进入，就可以再次重启轮回，回到和小陆离初见的时刻。

那扇散发着黑色雾气的光门，则是离开【天宪】的出口，一旦踏出，这方世界就会彻底毁灭，沦为一片虚无。

陆长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了银白光门之前，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这里才是他最想要的理想乡。

这里有他珍视的一切，有他向往的一切。

至于外面？

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陆长生留恋的东西，什么人族第一人的头衔，什么狗屁半神，什么狗屁神殿，就是一群垃圾。

黑色光门之后的世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烦恼，无穷无尽的麻烦，鬼才会选择那边呢。

就在陆长生即将跨过银白光门的瞬间，他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天宪】之外，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陆长生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光门，小声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爸爸妈妈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我还有好多地方都还没带爸爸妈妈去逛过呢，这回要趁他们年轻的时候提前行动。”

“免得岁数大了，又懒得动了。”

陆长生摇了摇头，把先前的念头甩出了脑外。

可当他抬起右脚即将跨过光门的瞬间，他还是停止了下来。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突兀的从陆长生的眼前闪过。

她那怯生生的眼神，就像一只受尽了虐待的小狗，渴望着别人的关心，又害怕着他人的靠近。

“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陆长生的脑海中响起。

“不对啊，佳儿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怎么会...”

陆长生本能的脱口而出，可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猛的愣住。

陆长生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纠结着缠绕着，将他牢牢束缚在了原地。

思虑了许久之后，陆长生喃喃的开口，自言自语般问道。

“佳儿...是谁？”

“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