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来历不明使我起了戒备心。这种情况下,就算护国公府会护着我,可我也终究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所以我就逃出了京师。
“我去清苑州是想去清河县,清河与清苑交界的村庄里,曾经有我去东海之前留下的几个人。我必须找到他们才能联络到我的暗卫,就在清苑州我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发现有人跟着我来了。于是我引了他们到山路上,准备趁机瞧瞧他们的武功来历,没想到被路过的你救了。”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谢琬却沉浸在回忆里,说道:“这么说,其实你当时并不是真的被他们制住了?”
他炯炯望着她,“我要是这么容易被拿住,早死了千百遍了。”说完他目光却又莫名地温柔起来。
谢琬把目光侧开一点,说道:“那你中的麻药也是假的?”
“那倒不是。”他摇头道,“麻药是我在钱壮救我时自己服的。因为我必须要保持清醒才能判断局势,而这种麻药可以镇住疼痛,使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谢琬很无语。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做了回拔刀相助的勇者。
“可是如果没有你相救,我的道路会走得更加艰难得多。”他看着门外,认真的说道。“至少,接下来几个月我不会安心的睡下一晚觉,不能安心的吃下一口别人的食物,虽然你不救我我也不见得会死,可是你至少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温情。”
谢琬听着他这话,心里终归舒服多了。
但是她又不习惯他这样的说话。平时随意洒脱的那个他去哪儿了?她直起身来端正坐好,皱眉道:“别说了,好肉麻。”
殷昱望着她笑了笑,没有一点不自然。
“话说回来。至于追杀我的是什么人,这个我也正在查。
“原先我也以为是郑家的人,可是郑家原先是带刀侍卫出身,习的是我朝正统武术,这批人不一样,他们的手法我在东海时看得多,像是那边或者是在那边呆过的人。所以我在想,这批人也许跟当初借殷昊之事弄掉我的是同一批人。而这个印章的主人,如果不是郑家的人,就一定是这股势力中的人。”
“这么说来,你的猜疑也是有根据的。”谢琬摇着扇子,说道。这个事回去之后她得好好想想,如果是股暗势力,那在她前世里有没有冒头出来?
“当然有根据。”殷昱看了眼外头,然后把栗子收起来。
谢琬盯着那包才吃了几颗的栗子。
殷昱道:“天色不早,这个晚上吃多了胃滞。——你该回去了,呆久了怕被人盯上。”
谢琬无语地登了车。
正要走,殷昱忽然又一下攀住了车窗,目光似乎要一直盯进她的心底里,“听说,你想成亲了吗?”
谢琬臊了个大红脸,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殷昱站直身来,扭头看着别处,“就是随便问问。
“你这个人虽然看着不笨,但有时候也傻里傻气的,明知道山路上很危险,还逞强把个陌生人救下来,记性又不好,都不知道这个人见没见过——”他看着她,目光里有些让人看不懂的意味,“我就是随便问问,怕你跟别人成了亲,转头又把我忘了。”
谢琬睁大眼盯着他,双唇紧抿。
他忽然笑了笑,然后把车帘放下来,眼望着远处天际一字一句地道:“别那么着急嫁人,等等我。”说完便把她的马拍了两拍,唤过来钱壮。
马车出了门槛,车里谢琬的心还在狂跳中,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琬这一夜的感觉都不是很好。
而跟靳夫人出门了几趟,效果竟十分明显,很快就有各种媒人帖子上门来了。谢琅跟洪家的联姻使得他提前跟官户圈子沾了边,而谢琬自身的条件又摆在那里,这就显得她丧妇之女的劣势降低了不少。再加上如今余氏和他们住在一起,即使没见到本人,也并没有使人觉得谢琬是个失体统的女子。
谢琬渐渐以靳家表姑娘的身份在官眷圈子里小范围的走开了,并且熟识靳夫人的人们偶尔也会提起她经常带在身边的那位姑娘,作为官眷社交圈里不可或缺的人物,魏夫人当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日魏彬正与陈士枫议事出来,魏夫人便就招手唤了他在院子里坐下。
“听说谢琬在议婚了。”她摇着团扇说道。
魏彬含笑望着夫人,“那你有什么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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