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眼眶微红,大掌在乔鸢飞头上轻拍了下,轻声道:“叫小公子受委屈了。”
一句熟悉的“小公子”,让乔鸢飞顿觉鼻头酸涩,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盈满了眼眶。
她起身,恭恭敬敬朝岳恒行了大礼,语调涩哑道:“若非师父拼死相救,阿鸢也没命站在这里。如今还能好端端活着,谈何委屈?”
岳恒忙将她扶起来,沉声道:“将/军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有些事不必你去做,交给我就好。”
乔鸢飞却摇了头:“爹娘死的冤屈,又无故背上叛国之名,我怎能袖手旁观?”
“但……”
乔鸢飞仰头看向岳恒,沉声道:“女子之躯未必就不如男儿身份,我如今与师父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岳恒沉默片刻,突然问乔鸢飞:“所以你是故意接近赵渊,想嫁入长青王府?”
乔鸢飞愣住,随后摇摇头:“并未有这种打算,师父怎么会这样问?”
岳恒叹了口气。
他起身看着院中另一棵玉兰树,缓缓道:“在上京,女子安身立命很不容易,更何况你如今还是商女身份。若想要搅入皇室纷争,势必要以婚嫁之事做筹码。我见你与赵渊来往甚密,便以为……”
岳恒顿了顿,轻声道:“赵渊不是良人。”
乔鸢飞没有说话,她看着岳恒的背影,脑中却闪过赵渊的脸。
片刻后,乔鸢飞才解释道:“赵渊当年在雍州九死一生,圣人为他怒斩雍州诸将,爹娘也因此背上叛贼之名。这事与他脱不了关系,我又怎会嫁给他?更何况,他已有未婚妻。”
岳恒却摇了摇头:“他与陆家这一婚事,不见得能成。”
“为何?”乔鸢飞很诧异。
总不能是因为陆令宜心悦三皇子,所以不愿意吧?
即便少女春心为他人萌动,可陆令宜瞧着不是糊涂人,应该也不会为一己私情惹怒皇室。
岳恒缓缓道:“陆家世代簪缨,门生遍布天下。陆老又官至侍中,其子其孙在朝内外都各有建树。这样的世家若是再将才貌出众的嫡长孙女嫁去长青王府,圣人该作何想法?”
乔鸢飞猛地抬头:“圣人会以为,长青王对那位子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