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果然也就从善如流,走到姚氏面前,撩起袍子端正跪下,直视着姚氏道:“是我糊涂,行事不得体。但我实是真心倾慕令嫒,只因晓得府上最重名声且疼爱女儿,害怕亲事不成,所以接二连三地犯糊涂。我生来鲁钝,不会说好听斯文话,只知不快便要发作出来。却也晓得分辨明珠与砂砾,许家累世书香,名门望族,二娘子果敢坚毅,才貌双全,堪为良配。但如若夫人成全,我日后必将善待她,改了从前的混账行径再不混来。一片真心。日月可鉴,请夫人成全!”
他此刻神情诚恳,带着许多期待与窘迫,脸还应景地红了。与世子妃适才的描述十分搭调,人虽鲁莽蛮横,却是真『性』情。真痴情。姚氏左看看,右看看,果断昏倒在许樱哥怀里。“娘啊!别吓唬女儿呀!”许樱哥、许杏哥齐齐大喊一声,抱着姚氏哭成了泪人。孙氏立即安排姐妹二人把姚氏送进内室休养,她自己则文质彬彬、有礼有节地赶人。
斗智斗勇了这半日,康王妃身心俱疲,眼看着许家人哭天抹泪顷刻间便走得干干净净。顺理成章地把自己一群人晾在了这里,便晓得这事儿也就这样子了,见好就收对大家都好,遂顺着孙氏递过来的梯子往下走,留下了满屋珍贵的『药』材补品。带走了长媳与张仪正。
此役,没有胜利者。
姚氏听说瘟神走了,当即起身让两个女儿一起在菩萨面前拜了又拜,然后把许樱哥叫到面前:“你真动了去家庙清修的念头?”
许樱哥笑笑,道:“娘亲使苏嬷嬷来叫女儿之前,女儿正坐在窗前绣枕套。”
苏嬷嬷忙道:“二娘子绣的鸳鸯就和她画的画儿一样的鲜活。”
若非不是招惹上张仪正这丧门星,樱哥现下本该亲事已定,安安心心坐在家中绣嫁妆备嫁才是。姚氏又难过又好笑,心倒是稳稳放了下来。斟酌再三,低声道:“你父亲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不知明日之事,只需静待机会即可。但你可仔细了,我有话要交代你。第一,与赵家不要再有任何往来了,便是赵窈娘也不要再往来了;第二,你称病吧,待过了这个关口又再谋其他。”
许樱哥自是点头应下,转身就把许杏哥赶回了婆家,便回房关了门躺着生起了病。
三房所居的院子里。鸣鹿跪在地上用银剪小心翼翼替冒氏修整她那被生生啃坏了的指甲,鸣鹤则在一旁小声回禀外头的情形,但如今姚氏与傅氏治家甚严,鸣鹤再多的也打听不出来,只能说些表面上的事情。
但也不用说得太仔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冒氏也能猜出个十之**,不由微微冷笑:“学士府好大的体面呀,竟能让一位皇孙在门外负荆请罪,长跪不起。又能得亲王、王妃、世子妃几次三番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求亲,真是这上京城中头一份。”丑事是包不住的,难道以为瞒着她把她提前打发回家就能瞒得住一辈子?这下可好,丑都丢到家门前来了,上京城的人不出半日就会全晓得。
恰逢许徕过来吩咐冒氏去照顾姚氏与许樱哥,听着这话不对味儿,便冷声道:“不是学士府体面大,他跪的本是康王。他们赔罪求亲本是理所应当,难道我们还该感到不胜荣幸才对?”这事儿是康王的主张,张仪正能在那府门前跪着,除了是因为害怕康王又能为什么?康王虽是想图名谋利,确也说明很看重兄长,但话却不可说明了。
想到孙氏便可与姚氏一道见客应对康王妃等人,自己却被人隔在这角落里,什么事儿都要瞒着藏着掖着冷着,便是自己的丈夫也不与自己一条心,开口便是质问讥讽,冒氏心头火起,冷幽幽地道:“妾身是头发长见识短,三爷倒是懂,就是没什么用。”
“你……”许徕愤然起身,却不屑与她争辩,拂袖离去。
冒氏冷笑一声,垂下眼帘咬紧了唇,暗道那贱男果然说得出做得出,竟叫他用这种不要脸的赖皮法子缠上了许樱哥。这时候许家倒是端着架子不应,难保过后上头一张金口便成了,鸠占鹊巢还要变凤凰,叫人好不甘心!遂厉声道:“云霞呢?这早晚了怎还不见她……感谢倾陈love的腊八粥,匆匆经年的香囊……素食小猪的2个平安符,火凤老五、hey~小懿……伊伊……年少轻闲、青山妖娆、see_an、魔幻雨滴、骐蔚、北堂漠、冰雪芹芹的平安符,橘子皮1的2个腊八蒜,魔鬼的厨娘……沉香如屑、-如今才是唯一……魔幻雨滴的腊八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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