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眼瞅着许樱哥兴高采烈地离去,快手快脚地进了里屋,见康王妃撑着下颌沉思不语,便上前陪笑道王妃事这么高兴呢?还是三『奶』『奶』有法子,每次来了都能哄得您笑,老奴就巴不得她时时都在这里才好呢”
康王妃抬起眼来看了看她,淡淡地道她虽可爱,却只是小儿,不能继承家业,总有一日是要分出去单过的都是我生的,我是想尽量一碗水端平的有人得到绫罗,就有人得到金银”
曲嬷嬷吓得犹如三伏天里兜头一盆凉水,战兢兢地颤了一下,堆了满脸的褶子笑道王妃慈爱公平,这谁不?”
康王妃叹了口气,并不言语
曲嬷嬷站了一会儿,翼翼地走到康王妃身后,轻轻帮她敲击着肩头,只寻些陈年旧事来说
许樱哥回了随园,便拉门见山地把话说清楚了,又笑道咱们这样的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人无论如何都罢了,但其他府里的女眷却不能让人家扯进去,多惠安一个想必能把事情办得更妥当些”
惠安郡主倒也没推辞,却是满脸的为难本是我们家人的事情,全没有躲在后头的道理但我这边的确是被人拖住了,不然你以为我好意思脱身?只能是厚着脸皮欠你人情就是了”
王六娘满脸的担忧,想了又想,只能给许樱哥行礼这份情意,我都记得了”
许樱哥看惠安那涅果然不似作伪,便含笑扶起王六娘来不必如此只是日后若有事要我做的只管开口,我能做必不会推辞,不能做的也会尽量帮你想法子日子长了,你便知我是个爽利『性』子”
王六娘又羞又愧,垂了眸子低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我当时也是这般打算的,可……”话未说完,就被惠安郡主一口截了说这么多废话做?还有那许多事情等着要人做的,该走了”风风火火地拉了王六娘起身离去,不忘交代许樱哥明日休要起晚了艾万事”
“晓得了”这姑嫂二人一个很觉羞愧故而有话要讲,一个生怕嫂子说出来故而匆忙来挡,许樱哥一一看在眼里,越发肯定了那个猜测独自立在树荫下想了一回,忍不住还是摇头笑了,还未出手便先被忌,世子妃这样伶俐的心思和凌厉的手段,她果然是不及的,更不要说张仪正那个傻蛋
日光懒洋洋地照在御赐国公府的墙头瓦上,把四处悬挂的红『色』照得喜洋洋一片但这片喜『色』却全不曾映入到新娘眼里,王七娘一张被脂粉敷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上死气沉沉
许樱哥唐媛等人翼翼地围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谁都感受到了这种不协调的气氛,却无人提出要走,毕竟王氏一族非同常人朔方节度使王楷赤胆忠心,累立战功,声名威镇西北,累进封为冀国公虽则其家眷基本都居住在灵州,其族人却差不多都居住在上京城中这个家族很奇妙,只有王俊父子一枝独秀,其余族人不过都是些升斗百姓,便有几个入仕的,也不过是七八品的小官,实在无足重轻可便是如此,却没有人敢小觑这王氏一族
一点点的流逝,王六娘满脸急『色』地快步走进来,扯住许樱哥低声央求,许樱哥默了默,厚着脸皮壮着胆子领头说了个笑话,惠安郡主也跟着讲了一个,众人捧超渐渐也就热闹起来,王七娘泥雕木塑一样的,半点反应全无没多少时候,客人多起来,便有各『色』各样的人进来瞧新娘子,正是热闹之际,又有两个神『色』冷峻苛刻的王府女史威风八面地走了进来,当了众人的面不阴不阳地笑道吉时将至,因恐新娘子不熟规矩误了吉时,故而王妃使了下官行引导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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