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大善(1 / 2)

良婿 意千重 1812 字 1个月前

;;若是从前,许樱哥大抵会俏皮地摆一个睡美人的造型勾引张仪正,许樱哥觉得这时候的张仪正大概也是希望能看到那么一副场景的,因为她看懂了他的眼睛,可是她此刻决然做不到,她只能躺在床上低声道:“人吃五谷总要生病的。我从前曾听我母亲讲过,平日不病的人,一旦生病就会很吓人。我很久没生过病啦,大概是到了该生病的时候。”

;这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的咽喉分外干涸嘶哑,再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她忍不住摸了摸眼角。入手微微粗糙,有干涸的泪痕,她确定她是哭出了声,但就是否喊出了声,是否被人听见。于是她纠结地蜷起身子,做贼一样地悄悄打量着张仪正的神情。

;张仪正却只是将她的手反复放在掌心摩裟,垂着眼道:“简直胡说八道。不就是把个人的脑袋打破了么?也值得你摆出这副病怏怏的柔弱样子?起来洗个热水浴,吃些清淡的,再喝点药,明日就好了。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来,许樱哥便微微放了些心:“我不想动,也没胃口。三爷不要怪我没能起来服侍你才好。”

;“不怪。但你必须起来。”张仪正握紧她的手,轻轻就将她给拉了起来。许樱哥察觉到他的掌心之从前粗粝了许多,眉间也有了风霜之色。她敏锐地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多了一种从前所不曾有的东西,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累得不想再去探究这些事情,她倦怠地伏在张仪正的肩上,嗅着他身上汗水夹杂着皮革以及马匹的那股异却不难闻的味道,懒洋洋地道:“二哥怎么样了?”

;张仪正一动不动地任由她趴着,低声道:“伤得有点重,还在养伤。人才到家圣旨便到了,钦令不许出府,就地等候圣决。”许樱哥垂散的长发被他的鼻息吹动有一缕碎发调皮地在他的脸颊鼻端撩了撩,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可是受凉了?”许樱哥坐直身子,将冰凉的手轻轻探上张仪正的额头,又缩回来摸摸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地道:“还好。”

;“樱哥。”张仪正将她的手握住,垂眸看着她,眸色渐变渐深。

;许樱哥看得懂那是什么,她有些慌乱地将手盖住张仪正的眼睛,装佯道:“喊什么呀?我就在这里。虽然我是你娘子,但你也别用这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我且病着呢。”

;她的理由永远都是稀古怪却直达目的,张仪正有些无奈地苦笑:“你放心我不是“,最新章节就在:”。”

;这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有些安静,对视了一眼后又各自挪开眼睛。许久不见的小夫妻,而且是新婚不久便分开的小夫妻,在久别重逢后想要亲热敦伦那是人之常情。即便是许樱哥有些不舒服,缱绻缠绵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许樱哥不想奉承还能当作是生了病情有可原,张仪正却偏偏用了“禽兽”一词。

;净房里传来水声,许樱哥率先打破沉默:“你先去洗?你身上又是汗味又是马骚味儿灰尘气的臭死了。”

;张仪正不动:“你先洗,我有些累,还想再歇歇。”

;许樱哥也不动:“我饿了先喝粥,你先洗。”

;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片刻,张仪正总算是起了身:“罢了,我先洗。”

;许樱哥轻轻吐了口气,喊道:“紫霭把三爷的衣衫送进净房里去,青玉摆饭。”

;张仪正走到净房前停住脚步回头去瞧,看到许樱哥已经自行披衣下床,快步朝着青玉迎了上去。他垂下眼转过身,走入热气腾腾的净房里。

;净房里的水声响个不停,许樱哥心不在焉地喝着白粥侧耳倾听青玉汇报情况:“请的是最擅长外伤的王老太医,王老太医说了,五爷头上的伤还算好,主要是腰间的伤口有些深,但万幸不曾伤着内脏“来:网看热门言情”。五爷年轻,身子骨好只要退热,将养些日子就会好。婢子去时,五爷有些昏沉,婢子同他说了两句,觉着不是太清醒,就只敢提了提那匣子的事情,没敢亲自交在他手里。没见着五奶奶,听说自醒来后一直在哭,有她娘家嫂子照料着,道是不想见客。”

;“匣子是交给二夫人的,二夫人初时不要,婢子就说,金银只是金银,也只是借,等五爷清醒些问问他的意思再作决定。若是不要,随时都可以还回来,现下他们家里两个病人,还有一群下人要养,手里有钱方便些。二夫人本是已动了心,不知何故还是坚决不要,后来是二老爷说,那就暂时替五郎收下吧,咱们总不能一直在侯府里住着不走,日后照着换也就是了。二夫人这才收了,却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非得让婢子当着她的面打开匣子清点钱物,只取了二十两金,余下还了婢子,二老爷又出具了借条。婢子没法子,只得收了。”

;许樱哥听说许扶的伤情不是太严重便略略放下些心来,接过那借条在灯下细细看了一回,不由苦笑连连。许彻夫妇自来都是谨小慎微的老实人,不肯接那一匣子金银也在情理之中,但这连利息都算,还真是算得清楚。她猜着,大抵还是那日邹氏看出什么来了,生怕这一匣子金银就了他们最在意的那件事情。其实他们不知道,只要他们活一日,许扶就不会弃之不管,便是将来萧家有重见天日那一刻,她们兄妹能认祖归宗,许扶也断不会让许彻这一支绝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