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后浮起一个笑容:“红素啊,你去把我那只紫檀木箱子拿来。”
少倾,红素姑姑捧出一只包金紫檀木箱子出来,边开锁边凑趣道:“这里头都是娘娘的宝贝,南国公夫人可要发财了。”
箱子打开,却是一只分六层的首饰匣子,盖子一开便分层铺陈开来,满匣子的珠玉宝石金银被屋里的烛光照得珠晖相映,宝光灿灿。“你们都过来瞧可有的?”朱后招呼女儿、儿媳一起围过来,笑眯眯地从中挑了一枝粉晶镶嵌的桃花簪子插在许樱哥的发上,慈爱地道:“这是我年轻时节戴的,给你了。”见许樱哥要开口推辞,挥挥手:“不要多言,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给你就拿着。”
许樱哥拜谢。朱后有些疲惫的摆摆手,红素姑姑知意,道:“夫人稍后一并谢罢,不然不晓得要跪多少回。公主殿下与王妃也是如此。”
朱后低声道:“我此生,本是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之命,幸得圣上与我无上荣光,安宁一生。吃穿用度都是天下间最好的,这后宫中从来无人能及。你们又孝顺体贴,不知不觉间我便存了无数的珍宝首饰。这匣子里都是我挑选出来,你们平日用了也不违制的,你们挑几样喜欢的,剩下的便与其他没进宫来的们分了罢。”
康王妃与长乐公主都有些黯然悲伤,寻常人家长辈给小辈分赏首饰,那也是常有的事,但在此刻朱后做来。平白给人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可不敢扫了朱后的兴致,便都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去挑东西。朱后见许樱哥站着不动,便又自匣子下层取出一对累丝镶嵌工艺的宝石牡丹钗,微笑着递给许樱哥:“这个给你。这还是按着你前些日子送进来的那些图样来打造的,你父亲送进来的那个老工匠真是不错。美轮美奂,又不是很重,大气轻灵。实在很该赏你一件。”
许樱哥忙受了,朱后又指点着康王妃与长乐公主挑选东西。红素见她手指微颤,气息越来越急促,晓得她是撑不住了。忙劝道:“娘娘,您累了,该歇啦。不如交给王妃与公主殿下去分,再造个册子明日与您说,您看如何?”
朱后喘了口气,道:“也行。都下去吧,你们。”
此时谁还有心情去分什么首饰?康王妃轻声道:“母后,今夜让儿媳陪您罢?”
朱后低不可闻地道:“让红素陪我,我有话要和她说。你们,养精蓄锐。”
众人无奈,只得先行退下,到了外间还是决定由康王妃守在外间,长乐公主与许樱哥先去歇息。
许樱哥回到房里,才将朱后赏赐的东西收拾妥当,突然听得外间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依稀听得是有人大喊了一声,接着又有许多脚步声从周围涌了过来,于是心惊肉跳,赶紧开了门出去瞧。却见殿外已经平静下来,几个太监将个宫女似拖麻袋般地往外拖了出去。
静容立在门前,回头看着满脸讶色的许樱哥轻声道:“多事之秋,今夜怕是无眠了。”
这宫中,看似安宁,实则暗藏杀机,这黑暗中也不知藏了多少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和毒牙。许樱哥想起张仪正,由不得暗想他是否已经得到她已经平安的消息?
含章殿首领太监马福来颤颤巍巍地了过来,停在许樱哥跟前轻声道:“南国公夫人,娘娘召您过去问话。”
朱后从来不是个爱折腾人的,不会在已经安排她歇息后又使人来唤她。许樱哥油然生出些不太好的感觉来,少不得低声道:“马总管,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人敢在这当口忤逆娘娘不成?”
马福来愁兮兮地道:“适才那贱婢嚷嚷出了些不该说的话,娘娘要听夫人一句话。”又提点道:“老奴真愁啊,娘娘身子不好,怎禁得住?”
这么说,那宫女只怕是把那龌龊事嚷将出来了,这宫中果然也埋了钉子,对方这是非要气死朱后不可。许樱哥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气都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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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过了今天终于可以结束连上7天班的折磨。预祝大家小长假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