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看着陆瑞枫哭泣,过了一会儿,才道:“……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伯母看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误会?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误会。”陆瑞枫拿帕子擦了擦泪,哽咽着道:“我不过是夸了盈袖的妹子暗香几句话而已,就戳了你沈伯母的眼睛。她看不得别人说盈袖一丁点不好。你说,这怎么成呢?盈袖又不是圣人,还不让人说了?”
慕容长青对陆瑞枫的这话很有赞同之感。
早上他就对沈咏洁说过“慈母多败儿”这种话,此时听到陆瑞枫也这么说,大起亲切之感,忙道:“娘,您别伤心了。沈伯母也许是这么多年没能在盈袖姐弟身边,所以偏疼他们一些。等过一阵子,她回过味来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顿了顿,慕容长青又道:“娘,如果沈伯母反悔了,来找您,您千万别给她脸色看,就痛痛快快应了她吧……”
陆瑞枫:“……”这下她更坚信她这个亲退得对了!
“长青,你别想那么多了。你是长兴侯府的世子,这东元国的贵女,你可以随便挑。司徒家打得好算盘呢,还想把他们家的暗香许配于你。呵呵,姐姐不要你,就换成妹妹,当我们长兴侯府是什么?”陆瑞枫讥诮说道,拿着团扇若无其事扇了扇。
“暗香?她比我小那么多,怎么可能?”慕容长青也觉得可笑,“我已经十七了,明年十八。娘,您还是先把成亲的院子盖起来。沈伯母只是一时糊涂。跟我退了亲,盈袖怎么可能找到更好的亲事?您放心,明年我一定接盈袖进门!”
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除了自己,司徒盈袖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虽然现在退了亲,但是只要他去向沈伯母表示诚意,沈伯母还是一定会把盈袖嫁给他的!
陆瑞枫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了话题,道:“也好,你那院子是要先盖一个,免得以后有事的时候手忙脚乱。”
母子俩便开始讨论给慕容长青的新院子盖成什么样子的。
“夫人,夫人,出事了……”陆瑞枫的婆子悄悄走了进来,凑到陆瑞枫耳边说道:“……世子爷刚才在他院子里打的一个婢女抬下去就咽气了……”
陆瑞枫心里一抖,看了慕容长青一眼,见他脸色沉郁,便对那婆子低声道:“别大惊小怪的,哪里是世子打死的?是她犯了错了,受了罚,挨不过去而已。——给他们家五十两银子,好好发送吧……”
那婆子应了,自去料理。
慕容长青听说了,也有些后悔自己手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起身回到自己院子,也命人送了五十两银子去那婢女家里。
那婢女一家都是长兴侯府的家生子,虽然死了女儿很难过,但是主子出手就赏了一百两银子,他们卖十个女儿都卖不出一百两银子,因此将此事不再提起,依然在长兴侯府当差,奉承陆瑞枫和慕容长青不提。
……
司徒府里,一家人忙了一天的桂花宴,现在都懒得动弹。
沈咏洁和司徒盈袖,还有司徒晨磊三个人坐在至贵堂后院的藤萝架下看着夕阳,吃茶闲坐。
沈咏洁将今天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问司徒盈袖道:“对了,我想问你,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针线活儿怎么被人闹出来了?丫鬟婆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完全是无妄之灾。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
是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巧了……
“采芹、采桑,进来一下。”司徒盈袖扬声叫道。
采芹、采桑从门外进来,躬身对她行礼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的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针线柜子撞开了?”司徒盈袖盯着她们俩问道。
知道她在给谢东篱缝补裤子的,只有采芹和采桑。
如果这件事漏出去了,那内奸只在这两人当中。
采芹没有做声。
采桑看了她一眼,道:“先前是二小姐把投壶的梅瓶放到了那针线柜子上,后来被唐大小姐和沈二小姐相争的时候,撞倒了梅瓶,才把针线柜子也一并撞开了,掉了出来……”
采芹低声道:“是奴婢的错,手脚太慢了,把裤子拾起来的时候,被唐大小姐看见了。”
采桑又看了采芹一眼,垂眸不再说话了。
司徒盈袖把她们两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感慨。
这两个丫鬟上一世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跳白塔自尽的时候,都对她不离不弃。
这一世,她们两人中却至少有一个人变了……
沈咏洁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不动声色地道:“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采芹和采桑忙屈膝行礼,倒退着出去。
“看来,你也要再买个丫鬟了。”沈咏洁笑着说道,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刚接手家里的事,这家里上上下下都会换一遍,你不用担心。”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央求沈咏洁:“娘,这两个丫鬟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处置吧。”
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上一世没有功劳也苦劳,她不想做得太绝。
沈咏洁拍拍她的手,“别心软,该怎样就怎样。如果你姑息,娘会帮你补一刀。”
司徒盈袖噗嗤一声笑了,在沈咏洁怀里挤了挤,道:“娘,您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你胆儿小?我看你胆儿一点都不小。”沈咏洁笑着打趣,“那慕容长青都要吓死我了,你还能从他手边从从容容躲过去……”
“……也许是慕容公子没有用上全力吧。”司徒盈袖还是为慕容长青说了句好话,她倒不认为,慕容长青真的有杀她的心思。
当然,她的自信,是建立在她有功夫这个前提上的。如果她跟别的一般女子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那她确实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
到了晚上,司徒盈袖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在等师父。
自从她娘亲回来之后,她的师父就很少过来了。
这两个月,一共才来了三次。
这一次,更是差一天就满一个月了。
她有预感,觉得今天晚上,师父一定会来的。
果然她等到半夜,终于又听见了那熟悉的笛声,顿时大喜过望,从床上一跃而起,换上水靠,外面罩着玄色紧身窄袖外衫,脚穿鹿皮过膝靴子,朝后院飞奔而去。
师父这一次没有站着,而是坐在那块卧牛石上,一支青翠的长笛横在他的唇边。
听见她过来,那曲调随之一变,由悠远变得欢快,心情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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