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高驰的意思,侧身让出路来:“二小姐周到贴心,将军在亭内品茶,配一点茶点小吃正正好。”
高惜菱有些忐忑,绞着帕子声若蚊呐:“惜菱笨手笨脚,这点心也不知合不合胃口,孺人若是不嫌弃,可一同去亭子里尝尝。”
嵇令颐不凑那热闹,更不想在这种场合当电灯泡,笑着婉拒:“我嫌闷,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借口跑出来透透气,二小姐可饶了我。”
高惜菱也不强求,温声细语地告辞,往亭子那儿走去。
荷香一直等到这一行人离开,才咬着嵇令颐的耳朵愤愤不平:“高将军的女儿可真多!”
嵇令颐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荷香气的圆鼓鼓的脸。
她知道荷香是盼着叶汀舟如先前一样洁身自好身边无人,待事情终了后她与叶汀舟还能如从前一般过上那安稳默契的日子,也许水到渠成后便能结为连理。
荷香也知道她性子执拗,就像她的娘亲得知枕边人是天子后宁可一刀两断也不愿入宫为妃一样,她的心上人若是另娶妻妾,她也会就此长别,再无可能。
可是人世间哪有这万般皆如意的日子,叶汀舟套着这身“皇子”的壳必然会娶妻,并且还会一个接一个地娶,这蜀地的、赵国的、魏国的、吴国的……嫡女不愿就庶女,活泼的不肯就选听话的……哪家不想给他塞女儿绑定皇亲国戚的地位?
叶汀舟是这乱世中的一颗棋子,那些女子何尝不是?
嵇令颐向来认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之人,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伯日孟晓说裙宜二五一似以丝宜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只有风花雪月,她与叶汀舟风雨同舟,如果能一起促成天下太平,也算是一段良缘。
“孺人万福,主公请您把个平安脉。”衡盏不知道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利落地行了个礼。
“针灸后不宜吹风受寒,赵王怎的病还未好就往人堆里钻?”嵇令颐猜到赵忱临大约是想过问谢家的事,这整个彰城就没有他不清楚的事。
衡盏像个哑巴似的执拗地把她往亭子里带。
躲都躲不过……烦死了。
嵇令颐抬手撩开竹帘,第一眼就瞧见高惜菱羞红了脸跪坐在叶汀舟身后侧,那食盒内果然是香甜酥脆的糕点,另外还有一小碗莲子汤,单单只有叶汀舟面前放着,像是蕴含着一种隐秘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