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恻恻地说道:“至于叶汀舟,回王都的路上早点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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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令颐清晨醒来时是被房内潺潺水声唤醒的,因着房内的助眠香她一夜好眠,醒来时神清气爽。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发现榻下的地铺已经消失不见,一怔后转头往屏风那儿喊了声:“赵王?”
屏风后水声不停,可是无人应答。
她想了想,殷勤地换了称呼:“主公?”
水声戛然而止,少顷后哗啦啦作响,似乎是浴桶中的人起身时带出了水,屏风上搭着的澡巾一收,里面传来轻微擦拭的声音。
嵇令颐起身收拾好床铺,屏风后赵忱临已经穿戴整齐,出来时连个眼色都不屑施舍给她。
嵇令颐看了他一眼,发觉赵忱临眼下稍许青黛,虽然刚沐浴后脸上还有蒸熏的红色,可眉眼间的疲倦仍然遮掩不住,看起来像是熬了个大夜。
他不理她,她也无所谓。
嵇令颐知道赵忱临这人性格阴晴不定,也不在意他怎么大早上开始摆脸色,只想着他昨夜深思熟虑后还是放了她一马,那两人暂时的联盟还是作数的。
她转身去屏风后洗脸盥嗽,发现里面还为她留了热水和新的用品,心情稍霁,觉得赵忱临虽然不满她,可是人还是周道的。
她洗漱完毕后随意地挽了个发髻,见赵忱临坐在藤椅上,桌上的明空寺食盒打开,里面却格外丰富,不是统一的素斋。
他将朝食摆出,可是未动筷子只在等她,嵇令颐有来有往,将其中一盘薏米山药糕往他面前推,客气了一句:“主公气色不好,瞧着是忧思过重,以后还是不要熬夜了,伤脾胃,吃点薏米山药可以缓解。”
她自觉这句话说的体贴周道,可是喜怒无常的赵王却凉凉地抬了抬眼皮,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