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让嵇令颐觉得两个弱女子常住外面非常不安全,但是又不能真的让她不安全。
衡盏不擅长猜哑谜,回去与青麾一说才被点醒——
原来是吓吓她啊!
书页投下淡淡阴影,遮住了赵忱临的大半张脸,从衡盏的角度只能看到清冷如玉的下颌。
他看着手中书,姿态未变,眉眼不曾抬起,可也半晌都没有翻页。
衡盏安静地等着今日的新鲜命令。
“她没有别的动静?”
那书卷终于被合上,赵忱临手指弓起,将书按在桌上。
衡盏不明所以,他明明把嵇令颐遇事后的反应全部说完了,怎么主公还要问动静?他木讷道:“孺人需要有什么动静?”
赵忱临抬眼望来,迸射出漫不经心的冷冽寒光,书卷旁边压着一块润泽玉佩,上面的血迹已被他完全擦去。
他蹙眉执起来,握在手里反复把玩。
那是从叶汀舟身上摘下来、证明皇室血脉的玉佩,唯一让赵忱临记得带走的东西。
本也不是属于叶汀舟的,没道理挂在他身上。
门外忽然有暗卫通报求见,衡盏听出那是一同与自己暗中看护嵇令颐的弟兄,抬头看向赵忱临,见他微微颔首示意其进来。
那暗卫屈膝跪地:“主公,孺人方才已会账,又去城门校尉处打听了山庄的路,似乎是要前来应召拜见了。”
赵忱临手中把玩动作一顿,方才蹙起的眉漾开,只是那气息却陡然铮然凌冽起来。
先前各路人马三番五次在她耳边说自己受伤征召医官,可从未见她心急应召或是担心一二,日日吃睡安然仿佛要在那个破客栈住到地老天荒。而今日在茶馆打听到了一丝半点有叶汀舟的消息,这便立刻决定动身了?
盗窃抢劫讨债斗殴样样吓不到她,听到叶汀舟也许落入魏军手里吓成这样?等不及了要求自己去救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