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心里有数,不是吗?
赵忱临默了一息:“早上几时去的庖厨?”
嵇令颐仍未答,嫣然笑道:“那可困死了,主公今日配合点,我换好药就去歇息了。”
他一言不发,当真命抬手就抬手,要放下就放下,分外乖顺。
嵇令颐仍然是仿佛对待一朵娇花般冗长细致的处理,连天王老子她那晦气天子爹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表现完了,她看着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耳际飞红的赵忱临,留下一句:“午膳时再来叨扰,主公好生休息。”
赵忱临从胸腔里闷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嗯”。
他道:“你喜欢那盏灯笼?”
嵇令颐答是。
他顿了顿,语气却有些少年脾性的叛逆,让人才记起他不过也刚弱冠:“可惜了,我不会给你的。”
嵇令颐:……
第47章
嵇令颐实在是太关切周全了, 细致到青麾都开始怀疑主公从来身边服侍的人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是不是太糙了。
而主公这几日也越发不对劲起来,他无论是在做什么,只要嵇令颐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他眼前, 他总是会有意无意问一句:“她在何处?”
赵忱临那点伤在她悉心照料下一日日好转了起来, 或许真是药膳食补的功效, 他整个人瞧上去比之前随心所欲的自我折腾下更加容色焕发。
这等气色理应不再需要嵇令颐时时守护, 可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把她叫到自己跟前。
两人的相处越发融洽自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嵇令颐也不知道是哪里跳出来的, 一来就跃上枝头成了凤凰, 听说是在蜀地的时候就认识了, 她也是胆魄非凡,千里迢迢从那里追了过来。
真好,赵忱临这种大鱼,她一旦钓上当然不可能再松口。
可是赵忱临的身体完全恢复如初的翌日,青麾慌里慌张地赶进来, 却碰上主公正在聆听衡盏汇报魏军三次攻城不下的情报, 他左右踌躇了几息,想着应该无事能比军情更重要, 只能紧张地候在门外。
“我自是要去魏国一趟的。”赵忱临这几日已经习惯了竹叶卷芯的苦, 啜饮一口慢悠悠道, “你说人要是给一棒子再一颗甜枣,究竟是会记得他的好还是记得他的恶呢?”
衡盏回:“属下只知,记得恶也得有反抗的实力才有用, 若是身陷囹圄,那颗枣子就是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