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临带她上了东台,语出惊人:“这是你要的玄甲军。”
这一句仿佛是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了心口上,嵇令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心无意识攥紧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与袁问筠约好的十个营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全瞒着赵忱临,她不认为有哪个君主会允许座下棋子私养军队。
她额前渗汗,一时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恍惚之间又想到了今日的两匹千里马……他俩私下有接触?
嵇令颐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动起来,结结巴巴想否认或者装傻,赵忱临下一句又跟上:“你开口不够狠,我帮你多要了五个营。”
他背对她往台上庇荫处走:“要不是你先与她敲定了十个营,我能挖过来远不止十五个营……你还说不会把自己卖了,我看也差不多。”
嵇令颐脑子一片浆糊,只能强颜欢笑着把玄甲军这件事当做礼物送给赵忱临,逐字逐句道:“是妾身办事不利,此事当时未曾事先与主公商讨过,只想着能为主公多谋一些好处。”
赵忱临蓦地停下了脚步。
嵇令颐心慌意乱,一时不查踩上了他的鞋跟,连着一头撞上了宽阔的后背。
她慌忙往后退,却忘记脚下的台阶,越忙越乱之下半个脚掌倏然踩空,却被人牢牢抓住了手臂拉了回去。
熟悉的熏香味涌入鼻腔,她几乎撞入了他的怀抱,只听到头顶声音凉薄:“这不是你的兵么,怎么变成给我的了?”
“妾身……”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对着我一口一个妾身吗?”赵忱临直接打断了她,表情看不出喜怒。
嵇令颐挣开他的手,她似乎感觉到身后操练的士兵口号都喊得轻了不少,大约被她俩拉拉扯扯的大戏吸引了注意力。
赵忱临扶稳了她后顺着她的意图松开了手,淡淡道:“你只有想跟我泾渭分明的时候,才会说妾身。”
他见她仿佛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垂下眼转身继续往台上走:“今日这校场里的兵,都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