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颐脑子一懵,更加湿滑温热的东西探出来逆着水渍往上蹭弄,顺着那道水痕慢慢舔了上去。
他的眼皮半阖着,敛藏着浓稠又欲言又止的暗示,光影交错营造出某些错觉,好像他只是吃醉了酒,所以才会在此时露出这样着迷的神色。
嵇令颐连帕子都握不住了,又羞又恼地伸手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推不动,他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虎口处轻咬了一口。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所以想也没想直接冲着脑袋去,手指一抓的时候还带到了他束好的发,将他扯的偏了偏头。
他今夜盛装打扮戴好的玉冠被扯松了,刚才的力气不小,他许是吃痛了,终于被迫离开了她的手臂。
他半侧眉眼往下耷拉开一道沮丧的弧线,隐隐约约还用那种不太高兴的埋怨眼神觎她。
嵇令颐忌惮外头有人,可实在是忍不住低声接连骂了他好几句,什么登徒子什么不要脸一连串,还骂他今晚这副样子十成十断了片,一觉睡醒什么也记不住。
赵忱临听了一会儿,见她骂完了才不服气地怨道:“颦颦当真小气,我都把孔旭带来给你见了。”
对,门口还矗着两个大活人。
嵇令颐又劈头盖脸地顶了他几句,这才赶着人将他送出门,对青麾说:“孔指挥使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主公吃醉了酒,许是听不进话了。”
孔旭并不意外,他笑了笑,冲着嵇令颐重新一揖到底:“属下是来见您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古铜色令牌奉上,正面是海水江涯纹环绕的剑狮化煞,那是龙袍下摆的吉祥纹样,福山寿海,江山永固。
嵇令颐僵直在原地,这块令牌她是见过的,在赵忱临戴着人|皮|面具被追杀时他曾说过将高府地下暗道中的匣子带了出来,里面就是这个。
高驰早有谋逆之心,自诩天命之人。
她还记得背面则雕刻着梅花长生符,一按就凸出,形似玉玺,一翻过来果真如此。
孔旭道:“以印为信,象征天道正统和国运长久,公主得了正朔地位,便可调度蜀地一切。”
他撩袍跪下:“公主若有吩咐,将话留在药铺即可,属下自会派人接洽,一切以公主殿下唯命是从。”
嵇令颐手里捏着冷冰冰的疙瘩,胸膛却起伏不定……这是她今日被第二波人叫公主了。
她缓慢地回过身望向屋中,赵忱临正坐在桌边远远地对着铜镜调整了下玉冠,他头也不回,不知道是在说醉话还是什么,揶揄道:“公主,我也要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