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袭士大呼小叫起来,夸张地表示他被冤枉了好伤心。
嵇令颐说:“你换个要求。”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不想救他?”他饶有兴趣,“真是铁石心肠啊……”
又是长久的沉默,嵇令颐闭了下眼:“我怎么确定你能治好他?”
“简单,我能让他病发再给他解药,你可以在一旁监察,看看我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解了他的毒。”
嵇令颐抬眼与他对视,而后缓缓举起杯盏,冲他遥遥一点,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冲得她眼睛发酸,她想就让他解一次,说不定能露出什么线索,若是运气好,万一她能复刻出药方也就不用与他做那交易。
“爽快,爽快。”他的笑容扩大,继续为她满上。
*
赵忱临到销骨刹时已经过了亥时,他今日回去早,因为嵇令颐早晨时答应了他今日会早早归家。可是枯坐许久,甚至过了前几日的时间她还未回来,他终是等不住,一问才知蔺清昼将她带去了红楼。
没什么犹豫,他径直去了销骨刹接她。
一进房间,就见蔺清昼与她并排而坐,对面是一个番邦人,明显已经吃醉了酒,房间内乌烟瘴气。
蔺清昼先注意到他,见赵忱临平静地上前还解释了一句:“我劝了,可是……你别怪她。”
赵忱临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专心至她面前打量了一下。
嵇令颐扭过头,她眼下飞红,嘴唇上盈着一层琉璃水光,早晨一丝不苟梳妆好的发髻已经不算服帖,略显凌乱。
赵忱临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如早上一样轻轻抽出她歪斜的发簪,捋了捋发丝后稳稳地簪了回去。
嵇令颐偏过脑袋在他手心里黏糊蹭了蹭,又拉扯着他的外袍下摆仰着脑袋看他,小声说:“我没醉。”
她冲他笑,甜甜地笑,笑得太好看,笑得让人发不出脾气。
她还几次挣扎地攥着他的衣裳磕磕绊绊站起来,重心不稳后倒过去紧贴着他,附在他耳畔小心翼翼地说:“你别生气,我没有醉,我吃了解酒药。”